“我看到你上次在圖書館和那個波特說話了。”一個拖長了音調的聲音傳來,伴随着幾聲嗤笑,是那個前食死徒家庭出身的拉文克勞,父母都已經進了阿茲卡班,在自己學院一直受排擠,還經常被一些格蘭芬多看不慣,但他也因此很喜歡找斯萊特林的麻煩,“怎麼,塞比西當牆頭草還不夠,要去巴結救世主了?”
一段時間不來找茬,他最近被幾個拉文克勞捉弄得夠嗆,聽說書本上不是被塗寫了“阿茲卡班歡迎你”“爸爸媽媽想念你”,就是寫好的論文莫名其妙消失不見。他可算逮着了克裡斯汀的“罪證”,迫不及待要來惡咬一口。
克裡斯汀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筆尖沒停,還在整理上堂課老師最後講的内容,頭都沒擡,“我是從紐約來的塞比西,從零開始認識霍格沃茨的所有人,你們對我來講都一樣。”
愛麗兒哼了一聲,立刻維護她,說克裡斯汀才不會讨好誰呢。阿曼達倒是沒說話,隻是猛地站了起來,冷漠地掃視着挑事者,最後目光落回到克裡斯汀身上。
但那家夥已經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走到她面前從袖子裡甩出魔杖,雖然手腕明顯在抖,但還是第一次正面對她出手,點燃了她的筆記本。“不如去求求救世主,嗯?怎麼不大喊一聲讓他從天而降來拯救你的筆記呢?在圖書館裡不是和他聊得很開心嗎?你們好像也不是第一次聊這麼投入了吧?”他咬牙切齒。
愛麗兒尖叫着抽出魔杖喊“清水如泉”,克裡斯汀手指收緊,慢慢地吸進一口氣,然後輕輕吐出來,試圖安撫自己,但顯然意外斷折在手指間的羽毛筆已經顯示了她的失控,她将愛麗兒放在她手背上的手拿下,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然後扔下筆站了起來,目光冷冷地掃過那個挑事的男生,打斷了周圍的竊竊私語,“隻要不損害塞比西的利益,我無所謂。難道你父母不是這麼教你的嗎?”
利益至上。所以塞比西搬離英國,所以他們家追随伏地魔。
為首的那個男生明顯漲紅了臉,在一左一右兩個看熱鬧的同學院學生的簇擁下不得不硬着頭皮繼續怼她:“看來和偉大的波特黏黏糊糊地聊天就可以讓他保護你們家了?”
“看來追随伏地魔就可以讓他給你們家财富和地位了?”伴随着尖銳的呲啦一聲,她一腳踢翻了身後的椅子,從課桌後走了出去。
克裡斯汀已經忍了學校裡個别看她不順眼的家夥們這種腔調兩年了,雖然自己身邊的斯萊特林們基本上都會維護自己學院,韋斯萊雙胞胎也可以幫她暗地裡捉弄他們,但她知道,身邊大多數人對她的态度都比較模棱兩可,真遇上什麼事恐怕還是自保為上,關鍵時刻她必須依靠她自己,她也不能經常靠雙胞胎幫忙,那樣遲早會暴露的。
在克裡斯汀三年級的末尾,她終于忍無可忍了。
也許是禁林裡見到了伏地魔——後來馬人費倫澤暗示了她那個黑衣人的身份,而讓她覺得他的回歸迫在眉睫,自己必須盡早實施原本的計劃;也許是因為哈利·波特入學,她終于親自接觸到了他,甚至暫時成為了“朋友”,而他危險的處境讓她覺得自己也遲早會受到威脅,讓她打算主動出擊;也許是她還沒完全學會圓滑和人情世故,還帶着孩子的氣性,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也許是父母遠在紐約,上一封家信再次告訴她早晚要回去、要離開英國而讓她開始對這裡産生一種客居感,不再那麼計較着維護在這裡的關系……
也許僅僅是因為時機恰好。錯過了這一次,下一次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克裡斯汀爆發了。
剛剛說話的男生吓得臉都白了,顫抖着手拿魔杖對着她。“你……你怎麼敢……”
“我怎麼不敢?他不是沒能殺了我嗎?”克裡斯汀一步一頓走到他面前,一手抓着他的魔杖,把杖尖掰向天花闆,一手猛得一揮——就在大家以為她也要拔出魔杖來的時候,她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巴掌。
愛麗兒驚得說不出話來,以為她瘋了,克裡斯汀轉身走回去,拍了拍她的肩,憤怒地把桌上的東西全掃進書包裡,準備離開,走到教室門口時,指着那個家夥語帶嘲諷地罵着,“你那愚蠢的父母上過多少次威森加摩?現在在阿茲卡班過得怎麼樣?看上去還活着,嗯?攝魂怪還是太仁慈了,哼。你知道你的姓氏已經是有罪的象征了嗎?我來霍格沃茨是給你們面子,輸家的仆人沒資格來對我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