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兵荒馬亂之後,王适一邊罵了幾句,一邊尴尬解釋。
道具組不小心弄丢鑰匙了,現在還在找。
“啊?這樣也可以?”姚蘇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吃瓜的表情看着被鎖在一起的黎璨跟蔺裴。
“能不能靠譜一點呀,導演。”
“我看看能不能撬開。”季青煜走近,檢查了手铐。
“這種型号的鎖隻能用壓力鉗。”季青煜眉頭緊鎖,顯然這座小島不會有那種專業的工具。
“隻能等道具組找到鑰匙了。”衆人無奈道。
蔺裴跟黎璨面面相觑。
“蔺哥,你可以用右手吃飯的,我會順着點。”黎璨就當左手不是自己的,自在地吃着意面,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道具組裡有壞人,我喜歡這一趴】
【萬一一方忍不住想上廁所,我可以想象一下那種情景了[壞笑]】
彈幕的擔憂不無道理,可能是番茄汁喝多了,黎璨隻覺得膀胱漲的很。
他摸了把鼻子上細密的汗,眉頭微蹙,連飯也吃不下了,咬着嘴唇忍耐着。
“怎麼了,不舒服了嗎?”坐在對面的譚荊白第一時間發現了黎璨的異樣,忍不住開口詢問。
姚蘇順嘴說道:“生冷海鮮的确容易拉肚子。”
但一下秒意識到黎璨現在的情況,姚蘇瞬間閉上了嘴巴,圓潤的眼珠子偷偷地瞥向黎璨的方向。
蔺裴放下了叉子,側頭看向黎璨的臉,理解黎璨的困窘,淡然地說道:“可以陪我去下洗手間嗎,我想塗一下藥膏。”
“額,可以。”黎璨詫異蔺裴的選擇,在場的人,誰都知道蔺裴的話隻是一個遮羞布。
黎璨隻能慶幸自己是尿憋不是拉肚子,還保留幾分體面。
民宿的衛生間是幹濕分離式的,隔斷的半透明玻璃門外伸出一隻蒼白瘦削的手臂,手铐在皮膚上劃出紅痕,修長的手指自然垂下。
明明在公共衛生間上廁所也沒有那種難堪的感覺,此刻黎璨拉開拉鍊,卻遲遲不掏出快憋壞的地方。
都是男人,誰沒有過站着尿尿比鳥大小的時候。黎璨在心裡做着心理建設。
到底是不能憋壞了。黎璨咬咬牙,一擡手,水聲噴湧而出。
門外的蔺裴面無表情的神遊,隻是攥緊的衣袖暴露出此刻内心的不平靜。
他還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尴尬的場景。
他打開了洗手台的水頭龍,水流嘩嘩,似乎掩蓋住了裡面的人的動靜,面前巨大的化妝鏡倒映着他的面容。
一向端方自如的眼眸裡霧氣忽明忽暗,藏在發絲下的耳尖悄然紅了一片。
心髒密密麻麻有些酥癢,像是有螞蟻在上面攀爬。
蔺裴垂下了狹長的眼睫,耳廓裡晃蕩着流水的聲音。
時間對于兩人來說似乎都變得漫長起來。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挲聲提醒蔺裴,折磨已經結束。
黎璨掩飾般幹咳了幾聲,湊到洗手台仔細地洗了洗右手,将水龍頭關上。
“咳,蔺哥你可以上藥了。”
尴尬的氛圍沒有持續太久。
在姚蘇的驚喜聲中,黎璨知道他已經找到了鑰匙,鑰匙就遺落在中央沙發的縫隙裡。
果然,關鍵時刻還得是主角受。
感謝姚蘇。解開手铐後,黎璨摸了摸有着痕迹的手腕,眼眸有些冰涼。
如果再早幾分鐘找到鑰匙就更好了 。
飯後,導演宣布了今晚要發第二次心動短信。
第一次正經約會結束後,心動結果是否與第一次一樣。
大家都好奇着最終結果,目光灼灼。
這次不用寫信,通過手環将心動對象和想要說的話發給導演就行了。
會有專門的人重新将心動短信發給對應的人。
窗子外面的風呼嘯着,像黑夜裡的野獸。
譚荊白走上前将窗子關好。他的短信早已經編輯好了,這次沒有猶豫就發了出去。
黎璨用吸管吸着番茄汁,盤着腿窩在小沙發裡。
出乎意料的是,他編輯了兩條信息。
一條是給唐懷川的。
一條是給導演的。
——給心動選手唐懷川:番茄汁意外的很甜,像你身上的香味。
——給導演:如果不想這檔節目半道崩殂的話,我想要一個安全可靠沒有監控的地方跟您面談。
“王導,小黎…黎璨他發了條短信給你,要求親自跟你談一些事情。”小助理敲響了王适的房門,急急忙忙開口道。
王适看完短信後,粗糙的手揉了揉眼睛,皺眉道:“這個臭小子又整什麼幺蛾子?”
“威脅我…”
“翅膀硬了,不知天高地厚。”王适抿了兩口紅酒,靠在沙發上。
“那還要讓他過來一趟嗎?”小助理覺得黎璨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可能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導演。
“…讓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