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輕人難道就沒有别的辦法嗎?”姚蘇不了解一個人為什麼會有勇氣做出那麼殘忍極端的事情,殺人分屍這種事情擱在一個剛成年的人身上,簡直匪夷所思。
“他的家人沒有發現嗎,還是說他們包庇了自己的孩子?”
“他們沒有機會制止,因為在那起兇殺案發生之前,年輕人的父母就因為車禍雙雙去世了。”季青煜解釋道。
“我突然想起來了這個案件是不是三年前年發生的,我記得這件事還牽扯到了一位高官,這個年輕人當年高考成績很好,不過家境困難,然後成績就被高官的兒子冒名頂替了。”江慎獨眉頭一皺,突然回憶起這件事。
“啊,這年頭還能做出冒名頂替的事情嗎,現在信息都聯網了,受害人一舉報,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了。”姚蘇提出質疑。
“總有人無視法律法規,随着科技的發展,犯罪的渠道也會随着改變。”江慎獨微笑着看着單純的姚蘇,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公平的,有的人一出生就擁有特權。
姚蘇皺眉,試圖理解,他自小金湯勺出身的經曆很難感同身受。
但天生的善良正義感又讓他為這個事件感到難受,心髒被一點點彌漫的酸澀填補,眼圈泛着瑩瑩水色。
這一幕對于大多數的人來說,大概很容易對他心生好感。
但在場的男嘉賓要不心有所屬,要不心不在焉。
“後面跟着挖出了很多類似冒名頂替的陳年舊案,我們濟南府的名聲似乎也是從那個時候變臭的。”季青煜歎了口氣,顯然是為了自己家鄉旅遊業擔憂。
黎璨看着季青煜愁眉苦臉的樣子,有些想笑,原本煩躁的情緒消散了點。
“沒有吓到你吧。”季青煜意識到身邊的人似乎過于安靜,低頭小聲詢問。
“沒有,就是覺得惋惜。”黎璨擡起一張狐狸小臉,琉璃般的瞳孔映襯着吊頂上璀璨奪目的燈光,他嘴角微微上揚,眉眼卻染上了一層哀愁一般,讓人信服他似乎的确感到惋惜。
“的确是值得惋惜的事情,因為别人的一己私欲,毀了自己的一生。”季青煜也被感染上了憂郁因子,原本黝黑發亮的瞳孔都黯淡了幾分。
“我有一個問題?”黎璨靜靜地看向季青煜,眼眸清亮,帶着單純的好奇。
“有人調查過那起車禍是意外嗎?”
“什麼?”季青煜眨眨眼,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車禍應該是罪犯的父母發生的那場意外。
“那場車禍被确診為意外,開貨車的肇事者是疲勞駕駛,沒有看到他的父母,而且車禍發生不到幾分鐘,貨車司機就立馬自首配合警方調查。”季青煜隐約理解黎璨的用意,耐心解釋道。
“哦,看來那個貨車司機還挺遵紀守法的。”黎璨談談地評論了一句,不再詢問,隻是垂下目光的時候,眸色變得更深了一點。
正常人開車意外碾死人後的第一反應大概是驚魂不定,吓得不敢面對。
有法律意識,并及時為自己的過失負責的人算少數。
還真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意外’。黎璨眼眸閃過譏诮,因為季青煜提到的罪犯跟他經曆的事件有幾分相似,不好的回憶讓他眼眸有些淡漠疲倦。
一時有些懶得扮演純情角色,黎璨淡若浮煙的神情被敏感的江慎獨捕捉到,他眼角微眯,笃思在腦海一閃而過。
“這桌好菜都沒人動筷子嗎,我可是肚子餓得差點咕咕叫了。”江慎獨提高音調,将衆人的視線轉移,“這些菜都是唐主廚和蔺老師準備的嗎?”
“隻有幾道主菜是,不然我和蔺裴得累死。”唐懷川輕笑了聲,眉眼缱绻,攜有萬種風情。
“那得好好嘗嘗,細細品味了。”江慎獨附和道,擡起了筷子。
有人帶頭,其他人也跟着舉起筷子。勞累了一天,衆人都身心俱疲。
碗筷輕碰,一時間有些安靜,一個個都累得不想再張口說話,或是滿腹心事、或是躺平擺爛。
“嘉賓江慎獨和黎璨十一點之前來演播包廂一趟,第一次心動信号人氣王獲得一次直播采訪權。”廣播中傳出節目組的聲音,衆人不以為然,隻是善意地看向被叫到名字的兩人。
“哦~兩位人氣王單獨露臉咯,幫我看看彈幕有沒有我的惡評呀,我可是很有偶像包袱的。”姚蘇擠眉弄眼,雙手合攏,作出拜托的樣子。
“還有人會不喜歡我們蘇蘇嗎?”江慎獨滿眼含笑道,“我得注意不被你的姚家軍打擊得沒有自信了。”
“我的粉絲都以理服人,不過再怎麼厲害都比不過江律師這張嘴。”姚蘇反怼道。
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第一次心動信号,江慎獨并沒有寫給他,也不知道對方把信投給了誰。
說的比做的好聽,狗男人!
江慎獨無所謂地提了下眼鏡托,面上挂着溫潤君子的笑容,轉頭看向黎璨:“有沒有吃飽,要不要拿個甜點墊墊肚子,也不知道這個直播要弄多久。”
“我拿個蘋果就行了。現在十點三十五,還有二十五分鐘,我先趕回去換個衣服,把裝卸掉,黏在臉上,有點難受。”黎璨起身,旗袍勾勒出黎璨緊緻曼妙的身材,因為随性的姿态,精瘦白皙的小腿一覽無餘。
在場的人不自覺被他的一舉一動吸引住了目光,頻率一緻齊齊看向黎璨。
“要不要陪你去?”江慎獨忍不住開口,下意識承擔守護者的身份。
“不用麻煩了,我又不是受傷走不動路,船上應該沒有誰會欺負我這個七尺大漢吧。”黎璨語氣輕佻,婉拒道。
莫不是真把他當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