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甯本就忍着鳳凰山的仙侍已久,聽見這仙侍還是胡亂說話,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眯眸道:“你再嚼舌根,我拔了你的舌頭!”
小仙侍沒想到她如此膽大,咬牙忿忿道:“你沒規矩,還不如别人說。”
“我告訴你,我可不是弱不禁風的女子,有的是力氣和手段,今兒個我魄丹便是一絲能力都沒有,也要叫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蒼甯作勢就要來拔他的舌頭,把小仙侍吓得夠嗆,在牡丹花叢中來回驚恐遊蹿,不等蒼甯捉住他,小仙侍一個腳軟撲倒在門前,被淺金色的結界彈開,摔了個四腳朝天。
“诶喲!”
小仙侍瞧見門打開了,休養的尊者正站在門口。
晏長書衣裳不似平日規整,而是半敞着,露出優美的鎖骨和半個胸膛優越的線條。他沒有穿鞋,赤足隔開地面,不染纖塵。
小仙侍狗爬般四手并用爬過去,想要抓住晏長書的衣袍,被結界灼傷,燙得嗷嗷叫。
“尊者,這個仙侍在外大吵大鬧,打擾尊者休憩,實在無禮!”
晏長書閉着眼,黑長的睫毛乖巧地伏在臉頰上,憑借着她身上的氣息,确定了她的位置。
他無視小仙侍的憤懑,擡腳越過小仙侍的身子,從身後将她攔腰扣在懷中,頭擱在她的脖頸處,緩緩摩挲,發出滿足而安心的喟歎。
晏長書啞聲道:“别走,陪我。”
小仙侍僵在原地一動不動,呆滞了。
蒼甯正在氣頭上,用手肘拱他道:“你都抱了一晚上,讓我伸伸翅膀。”
他察覺到她的不快,淡道:
“你的心跳得很快,為什麼?”
“我在生氣。”
“為什麼生氣?與我一起,不舒服麼?”
喜愛舒服,是獸的本能,就像鳥兒喜歡被梳理羽毛,可晏長書是不是太旁若無人了些?
蒼甯道:“鳳凰山上的人到處都在傳我與你苟合私情,我自然生氣。”
他的唇在她脖頸間含弄,雙臂摟得更緊:“那便不聽。”
“在我耳邊,怎麼能不聽?”
“那便不讓他來。”
晏長書将她攔腰抱起,要往房中去,與此同時,地上的小仙侍被一道金光籠罩,發出唔唔的聲音。他騰空消失在原地,僅過一瞬,便從瑤柱宮宮門口掉了下去。
蒼甯見房中暧昧的光線,推搡他道:“我不去,晏長書,我還要找知危姐姐呢。”
他恍若未聞,将她帶入窩中,牢牢把住她的腰身,要她一起安眠。
他撫摸她,親吻她。
點到為止,留她難挨。
不僅僅是這一天這樣,而是從這一天開始,不管蒼甯身在何處,晏長書都會找到她,帶她回到窩裡。
他本想給她做上标記,可将她壓在身下,咬着她的脖頸時,才發現她身體裡全是屬于晏長書的痕迹。
她早就被他标記過了。
在手腕的兩點上。
在魄丹深處。
在體内……
他的手緩緩往下,牡丹濕潤,深而溫暖。
就是在這個位置。
他心頭湧上一種未曾有過的奇異感覺,像是羽毛在心上撩撥着,癢癢的,卻撓不到,又像是紅線隔着時空的銀河遙遙而來。
他甚至能從那些痕迹中感覺到自己對于她的執念,愛戀,痛苦和歡欣。可這些感覺于他現在而言,就像是隔着蛋殼的寶物。
那是什麼感覺?
比舒服更舒服嗎?
恩愛……嗎?
他将她禁锢了三日三夜,将她擺弄着渾身發紅。
他從比翼鳥那兒學來了一個新的稱呼,貼在她汗津津的臉頰邊喚她小乖,蒼甯欲求不滿地忿忿咬他,他卻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隻覺得自己的身子也漸漸發燙,不再像前幾日那樣單純的舒适。
是因為她在生氣嗎?
為什麼生氣?
不舒服嗎,還是因為……小乖這個稱呼不好聽呢?
她的心跳得好快,撲通撲通……晏長書撐起上半身,才發現那是自己的心跳聲。
他将手放在心口,拍了拍,示意自己的心安分一些。他還有正事要做,他需要調整願力,與她一起完成蛇蛻。可是他的心和她一樣不聽話。
所以,晏長書将她栓在了床上:沒用任何繩索,隻是将她魄丹中的願力調動出來,讓他們身體中流轉着同源的力量,深深共鳴。
她的臉很紅,眼睛發亮,有所有漂亮小鳥應有的模樣,可沒有任何一隻鳥有資格咬他。
他被狠狠咬了一口。
他感覺到疼了,心底竟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好像他通過她,感知到了世界。
蒼甯像被打濕的,濕漉漉的牡丹,他聞見奇異的,膩人的香氣,拱着鼻子尋到濕潤處。她說夠了,足夠了,他卻能感知到願力流轉下她到底舒不舒服。
不舒服。她還不夠舒服。
他判定之後,便不會停止,像得到指令的泥人,必須完成命令才會停下,叫她醉生夢死。
他淡漠的神情加重了反差,更讓蒼甯羞憤。他迷茫着,撐起身子,根本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又甜又香。他沒有獲取應有的舒服,反而更加不舒服。
還是不舒服,這樣不舒服的……
他強勢地攥住她的手腕,本能地往蛇尾處帶。蛇尾處有一道裂縫,比他的身體更加滾燙。
他的嗓子被流轉的熱意煨得低啞,不安分的尾巴尖纏住她,從腳腕處爬上去。
他清冷的面容染上欲念,透出一層淡淡的紅,耳垂尖如石榴似的,誘人吞入唇中。
晏長書蹙了蹙眉,懵懂道:“難受。”
不應該這麼難受的。明明之前很舒服……
他低聲道:“小乖,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