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巴一股腦把蒼甯卷到被子裡,已然不滿足隻勾着她的腿,自主自動慢慢爬到她的腰間,将她拉到跟前,尾巴尖滿意地打着擺。
腰腹上的觸感不再那麼涼,蒼甯難得順從地趴在他身側。
她聞見晏長書身上有淺淡的香氣,像風勾動的弦,有明顯的來源痕迹。
昏暗的光線下,她的發絲垂落在他面頰,蒼甯用手撥開那些柔順的頭發,發覺他面頰上出現了三兩片黑鱗,似乎是化蛇的痕迹。
這個姿勢并不舒服。晏長書看上去也不舒服。
眼看着尾巴越來越不聽話,一道又一道挨上來,晏長書沉默後,稍作解釋:“……有時它會自己反應。”
纏緊感興趣的。尾巴會先一步反應。
晏長書這麼說:
“……給我點時間。”
他言簡意赅,蒼甯摸着勒住她腰身的尾巴,卻說:“我的尾巴就不會這樣。你們蛇真的很奇怪。”
“哪裡……奇怪。”
蒼甯挑眉:“你該不會想把我吃了,補補營養吧。很明顯,你快化回蛇形了。”
尾巴尖得意地竄下去,在蒼甯腿側搖擺。蒼甯好奇地伸手去摸他面上的黑鱗,光滑,冰涼,閃着赤青色彩,她不覺得可怖,還想着翻開鱗片看看,不過晏長書略一偏頭,躲過了她的手,露出紅紅的耳垂尖。
那股莫名其妙的香氣變得馥郁,她擰眉動了動,覺得自己的兩條腿莫名感受到了兩道熾熱的存在。
晏長書本沒使勁兒的手臂忽然上了勁,攔腰摟住她,啞聲道:“你别動。”
“你有這種想法吧,小蛇。”蒼甯咬他耳朵,“你之前就說過想把我吃掉這種話。”
“沒有。”
尾巴又緊了緊。
空中忽然而至的脆響,就像是某種令人深思的訊号。多來幾次,蒼甯已經可以猜出所謂的言靈究竟有何作用。
如果這真的是她在其他情況下有意識布下的陣法,大約她一直對他克制的事實有所好奇。
他為何要克制?在十足的能力面前,一切唾手可得的時候,哪怕十次有一次,總是難免放縱。可在無法改變,或是難以一時撼動的軌迹上,克制卻是無可奈何的必行之事。
蒼甯覺得有趣,扳過他的下巴,去看他臉上的潮紅,欣賞他眼底濃濃的沉色,想要将她吞入腹中的危險野性,卻有意克制的掙紮。
她貼近他,嘴唇擦過他的唇瓣,回憶起那軟而香的甜味,總覺得再來百遍也不夠,但她也克制住了一部分戲弄的心思。
她笑眯眯地問:“小蛇,你想吃掉我,是因為讨厭還是喜歡?”
他張了張唇:“……沒有讨厭。”
不令人滿意的回答。
蒼甯努嘴,點點頭:“那是喜歡是不是?”
他遲疑地點點頭。
令人覺得有意思的答案,不令人滿意的遲疑。
蒼甯道:“你猶豫什麼?”
“怕你不需要。”
“我不需要我自然會告訴你啊。”蒼甯心中有種揭曉答案的快樂,哼哼道,“小蛇,既然你很喜歡我,是不是不會對我說謊?”
“……”
“你為什麼又沉默。”
“我無意說謊。”
“那你說說看,你是生來就會用卍字對不對?”
“對。”
“你看,”蒼甯指着自己的眼睛,赤青色一閃而過,“我呢,因為夫君的原因,也得到過卍字的秘法。我本來随身攜帶他的魄丹,現在雖不在身上,也能為我所用,你既然也會,你知道為什麼嗎?”
晏長書面無表情道:“因為這跟魄丹沒關系。”
“哦……”
這樣顯得她很無知欸。
可惡。
蒼甯幹脆調整了一個合适的姿勢躺在他的身上,掐住他的臉,擠出臉頰肉,把那英俊又面無表情的面龐擠弄得滑稽。
像是他無聲賦予她的某種亂來的權利。
“那你剛剛是在使用幻術?外頭冬月化春,你改變了季節。”
原本,問句問到這裡,已經結束。
言語長久的停滞下,隻有熾熱的呼吸還在延續。
蒼甯心跳平穩,不疾不徐。
她手下的心跳卻跳得極快,如鼓如雷鳴般。
蒼甯盯着他的神情,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纖柔的五指滑進他的中衣,貼在他心口的位置。
她原意不過是試探他裡的真假,沒有半分挑.逗折磨之意。哪知自己實在是疏于與男人接觸,不知這個角度擦過去會徑直碰到那一點,更不知曉這個會惹得他出這麼大的反應。
晏長書一滞,掐住她腰身的手極為用力,擠出她一聲不做防備的溫軟嘤咛。她感覺腿側的東西勃勃野心,蛇尾将她纏得更喘不過氣——這次是真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的呼吸倏爾變得極為滾燙,掃在她的下巴處,帶來濕漉漉的水汽,像是濕熱的南風。細小的汗珠很快遍布全身,讓她意識徹底陷入狹小、黏膩而暧昧的環境中。就算她不知所措、未曾體驗,也絕對不可能在他懷中置之事外。
“……甯甯。”他的聲音低而急,叫出渴求已久的兩個疊字,隐秘而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