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曉，十發子彈，八十五環。”

…

“梁倩，十發子彈，一百環。”

“烏雲，十發子彈，一百環。”

烏雲聞言，不由得側目看向另一頭，打出好成績的梁倩正同何春曉擊掌慶祝，這一個多月，她總看見這兩人加練，沒想到她們已經進步這麼快了。

那頭的崔婕和袁志都驚了，都知道烏雲是射擊冠軍，沒想到女兵中隊裡還有一個潛藏的種子選手，袁志對梁倩的遊泳成績還記憶尤深，“這個梁倩的綜合成績挺平均的，沒啥短闆。”

“是啊。”崔婕忍不住看向烏雲，這是她親自招的兵，“不過烏雲的成績很穩定。”

袁志皺眉，這麼一說也确實，畢竟烏雲在草原上從小就騎馬射擊。

旁邊圍觀的領導一時贊歎不已，都鼓起了掌。本是坐着的肖旅長，聽完成績後站了起來，“好，很好！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獸營的曆史上還沒有新兵打出滿分的成績，沒想到創造這個記錄了，竟然是女兵，還是雙黃蛋。”

肖旅長樂呵呵地問：“這是什麼來路？”

崔婕當即給旅長介紹起來，“報告旅長，她是内蒙古草原上長大的女兒，城裡的孩子還在騎木馬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騎真馬，城裡的孩子還在抱着玩具槍，滿街跑的時候，她就已經端着槍在草原上打狼了。”

肖旅長點頭道：“你看她那雙眼睛，冷靜、犀利，正是狙擊手該有的眼睛。子彈沒有出膛，精神就先征服了敵人。”

崔婕與榮有焉地笑了，然後她聽到肖旅長問起了梁倩的來曆，一時間卡殼了，想了想新兵們交上來的自傳，很快組織好語言。

“報告旅長，她是廣西苗族人，爺爺是以前打過越戰的老革命，大哥在陸軍服役，小時候在山裡打獵用的是苗族特有的弩，她們中考還考抛繡球，五層樓高的杆子隻有籃球大的圓環，她拿了滿分。”

“好，沒想到還是來自廣西的狼兵，都不錯。”

肖旅長拍手叫好，然後大家都跟着鼓掌。

他思考一下，對崔婕道：“給她兩換把槍試試八百米靶。”

“是。”崔婕轉頭，“武瑩、關紅棉摘槍。”

崔婕把狙擊槍交給烏雲和梁倩，讓她們試試八百米靶，那個靶子在這裡看着隻有一個黑點。

兩人依言接過槍，卧倒舉槍。

梁倩靜氣凝神時，一旁的烏雲擰開水壺瓶蓋喝了兩口酒，她不禁皺眉，烏雲似乎心理上太依賴酒。

兩人打了三槍，烏雲就說：“這槍準星有問題，能換把槍不？”

那邊報靶員大聲報出：“烏雲，兩個十環，一個九環。”

“梁倩，兩個十環，一個六環。”

梁倩有點遺憾，第一槍她沒找到感覺，試過後後面就有手感了。總體來說感覺挺爽的，像在山裡找草藥，在一堆五顔六色的綠色裡精準找到自己的目标，很有成就感。

這時兩個老兵走了過來，他們分别是看管海訓場的三級軍士長鄧久光和柳小山。

柳小山二話不說接過烏雲的搶檢查了一番，又扔給了她：“槍沒問題。”

烏雲有些尴尬，但她強調是準星問題，否則她不可能打到九環。

柳小山冷冷地說：“海訓場由我們負責，這裡的每一把槍我們都校驗過，你說槍有問題，就等于說我們人有問題。”

“你們沒問題，但槍的準星肯定有問題。”烏雲解釋，“我以前在草原上就算這個距離再遠上一百米，也不會打到十環以外去。”

柳小山聞言，直接對着遠點的靶子連開三槍。

打了六環的梁倩撓了撓頭，一旁的鄧久光問她這槍有問題嗎，她看了看烏雲，遲疑地搖頭。

“你以前是在山裡打獵嗎？”他又問。

“是的。”

“你覺得老家跟這裡比，環境上有什麼不一樣？”

梁倩不明所以，想了想，回答：“山裡的風沒有海風大，空氣沒有海邊潮。”

那頭，報靶員報靶：“三個十環。”

烏雲愣住了，有點不知所措。

鄧久光點點頭，自己的想法得到佐證，他走了過去，“小同志，不是槍的問題，也不是你的問題，而是這空氣的問題。海訓場不像大草原，這裡空氣濕度高，密度大，所以距離800米以上的射擊必須要把空氣的濕度因素計算進去。”

烏雲想了想，提出要和兩個老兵比槍法，老兵們正想拒絕，肖旅長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别慫包啊，試試你們這兩把老槍還能不能用！”

梁倩思考一下，也申請比試。

兩個老兵見兩個新兵都這麼積極，又有旅長鼓勵，于是同意了比試，不過他們年齡大烏雲和梁倩29歲，一百發子彈一千環讓兩人29環。

“誰讓你們讓？”烏雲像是受到侮辱一般，掏出水壺喝了一口，端起槍自行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