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回應,“那人是刑無千,他馬上……”
“我到了!”,刑無千在衆人的目光下走進會議室,迅速落座,擡頭看到對面的衛檸,微微一愣,但很快被先前等在會議室裡的人吸引了注意。
那人見所有人終于到齊了,緩緩松了一口氣,“我是初禾穗,聯邦軍部部長首席秘書。”
初禾穗點擊終端,電子投影出現在會議室中央。見到投射出的人影的一瞬,在場的人皆眼瞳一動,是聯邦軍部最高長官——聯邦軍部正部長,白養午。
白養午沉聲說,“封閉會議室。”
她話音剛落下,整個會議室在一瞬間被人工智能封閉起來,隻有接受到指令才會解開封鎖。
而有權限發布這個指令的,顯然隻有她。
衛檸看向包括顧上影在内的其他高層,他們沒有一個人有異議。
“在上次由第三小隊和第五小隊出任務後,經過科研基地解剖分析後,我們發現異種生物出現了新的變化。”,初禾穗面色嚴峻,“它們出現了進化。”
“污染變成了感染,傳染。”
初禾穗接着往下說,“負責上次任務結束後的清掃員有人被污染了,不隻一個,而且發現時間不同,這在之前是前所未有的。由于發現較晚,公民中也出現感染傳染的現象。所幸,在近日得到了控制。”
“但危險不僅于此。”,白養午一一掃視在場的衆人,“長山分隊第五小隊隊員祁春茗,請你再闡述一遍你上交的報告内容。”
“是。”,祁春茗站起身應道。
“我和我的隊友被拉入一個異空間,這個異空間被叫做副本。”,祁春茗臉色陰沉,那段記憶對她來說并不美好。
隻有一張身份牌,一張紙,告訴她,她是誰,要做些什麼。
其餘的,祁春茗隻能一步步去摸索,無限的恐慌中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回家,直到看到衛檸身影的那一刻。
她所有的情緒在那一瞬間徹底崩壞,她甚至想不顧一切地大聲喊出衛檸的名字。
但是,在衛檸轉過身後,祁春茗冷靜了下來,她擡眼看向衛檸,能從她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臉,僅此而已。
于是,她決定裝作沒有認出她。
就像衛檸在飛機倉内沒有認出她一樣,就像衛檸在被她射殺後依舊沒有認出她一樣。
祁春茗垂下眼睫,“我的報告内容就是這些,沒有要補充的。”
白養午說,“我們懷疑這所謂的副本和異種生物有聯系。”
異種生物和副本?
衛檸聞言指尖一動,她曾經也産生過這個想法,但證據太少,隻憑借從異種生物那看到的面具和生肖一中裡的傩面具人就這樣斷定,不切實際。
還有斐青柃,她說她的臉上戴着一副面具。這是聯邦軍部内部對她的試探,還是巧合?
終究是她的位置不夠高,能接觸到的東西太少。
衛檸清楚自己想要更多信息,剛才祁春茗的報告她一字一句地聽着,衛檸隻能感覺到……
驚悚和詭異。
雖然這種感覺讓她興奮。
情緒封閉或冷漠的人向來容易沉迷于極端的情緒,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感到鮮活。
衛檸就是這樣的人。
祁春茗和她獲得的信息完全不對等,在她的描述中,根本沒有系統的存在,被其他合理化的東西給取代了。
祁春茗會是她的突破口,衛檸确定。
白養午視線從沉浸在思緒中的衛檸身上一掃而過,“這樣的報告我們不止收到一份。”
“副本的參與者不僅有軍部的人,更有公民,在場的所有人都都清楚這意味着什麼。”,白養午眼神晦暗,“聯邦的悲劇,我們不想再上演了。”
“而這副本,這一切的開端就是那個代号為面具的異種生物。”
空氣一瞬間凝滞,衛檸擡起頭,所有人眼中的瞳仁都在無限放大突出,像是無數把黝黑的槍口。
又像是白日飛升副本裡村民看她的眼神。
“長山分隊第五小隊衛檸,請你再闡述一遍當時你面對那異種生物的過程和心理活動。”,初禾穗說。
衛檸正要開口,白養午忽然出聲,“我聽說你被污染了?你正面接觸過那個面具異種生物。”
是肯定陳述的語氣。
“是,我正面接觸過。”,衛檸直直和白養午對視,“我被污染的時間很短,醫生告訴我,在我醒來前就已經脫離被污染狀态了。”
白養午看着她,臉上神色沒有因為衛檸剛剛的話出現波動,“那你就是被污染的第一個人了……”
會議室再次陷入死寂,衛檸在内的所有人都等待着她的思考。
但。
沒有人知道白養午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
她隻是平淡地轉移了話題,“你們第五小隊從來都是人才輩出,我相信重組後依舊會很出色。”
“斐青柃,趁早完成她的轉正培訓,這是緊急命令。”
座椅上的斐青柃直起腰身,這是衛檸第一次見她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她沉聲道,“是,白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