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哦,你也是靈童,也是靈童……”,村長松松了領口,減輕脖子上的窒息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他今天總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就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人一直在掐他的脖子。
衛檸看着重新揚起頭顱的村長,“村長,王婆不見了。”
村長聞言眉頭微皺,“王婆不見了?什麼情況?”
“自從昨天晚上趙奇過來後,王婆就抱着東西跑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王婆她……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衛檸尾音下垂,一副真誠為王婆擔憂的樣子。
好像昨天晚上一刀一刀将王婆分屍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不是她一樣。
村長聞言語氣一重,“她抱着什麼東西走了?”
“晚上太黑,我沒看太清楚,隻能大概看出是一個有手臂高的塑像。村長,這是什麼東西?很重要嗎?為什麼王婆要帶走這個東西?”
衛檸一連串的問題就這樣輕飄飄地抛出來,而村長的神色卻越來越凝重,緊皺在一起的眉頭可以夾死蒼蠅了。
“村長,看來你知道那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村長的反應在衛檸的意料之中,但有一些不正常。
他過于慌張了,慌張地手指不自覺顫抖,整個人陷入巨大的恐懼之中,彷佛下一秒就即将死去一般。
衛檸微微皺眉,他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呢。
衛檸在村長肩膀上拍了一下,村長被吓得突然尖叫彈起,才恍然回過神來。
村長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那……那隻是,隻是……我剛釀的米酒罷了,可能王婆那老婆子實在是太饞了,才偷偷拿去喝了吧。”
明晃晃的謊話。
衛檸眯起眼睛,“哦,是嗎,我記錯了,那東西好像就在家裡。”
“村長,你去拿回來吧。我就不陪您去了,我待會兒還要回張小花那邊,春花姐該催我了。”
許是衛檸的眼神過于瘆人,又或許是混亂的情緒讓村長停止了自己的思考,他愣愣地點點頭,竟然就這樣乖乖走了出去。
村長的背影一消失,衛檸迅速開始翻箱倒櫃。
這才是她此行真正的目的。
在一陣哐啷聲中忽然參雜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
難道是村長殺回來了?
腳步聲不斷逼近衛檸,她眼皮都沒擡一下,繼續埋頭找東西。
“看來你早就發現我了。”,崔逢在衛檸身後出聲道。
“在洗髓的時候你不就一直在門外看着麼,跟了我一路,剛剛村長的異樣也是你搞的鬼吧。”
這也是崔逢的技能之一麼?
衛檸再一次可惜他不是副本NPC。
衛檸的心聲顯然沒有傳進崔逢的耳朵裡。
他在房間的另一角也開始翻箱倒櫃,他随手将一頂發了黴的帽子扔到一邊,“你可真夠敏銳的。”
穿過孔眼的視線便就算了,一路上,崔逢就大大咧咧地跟在衛檸身後。
别說僞裝了,就連基本的遮掩都沒有,衛檸想要不發現都難。
衛檸瞥了崔逢一眼,沒有說話。
崔逢讀懂了她的眼神,“你罵我?”
“偷窺這種行為并不值得贊揚。”
“我可沒有緊緊貼在門闆上看”,崔逢微一挑眉,“再說了,那天你不也是一直偷看我?”
哪天?
衛檸狐疑看向崔逢。
崔逢眨眨眼,扯開嘴角,朝她做了個鬼臉,非常還原,和那天一樣驚悚。
衛檸:……
她想起來了。
衛檸:“你不是也罵我?”
崔逢:“我不認識你,你還一直盯着我看。”
衛檸扶了扶額頭,“我是來看醫生的,你坐在辦公室裡,我不看你看誰?”
崔逢聞言敲敲指節,半響,朝衛檸露出一個溫柔歉意的笑,“我确實是醫生,科室面闆剛更新,我還不太習慣,我還以為你是來找茬的。”
“我們醫院為聯邦公民認真無私服務,高額的收入,經常引來同行的眼紅。”
衛檸覺得這家醫院遲早完蛋。
衛檸不想搭理崔逢,轉過身繼續翻找。
在村長的床頭櫃裡衛檸找到了一沓陳舊發黃的紙張,她撫去上頭厚重的灰塵一看,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仔細一瞧,能看出是人的名字。
雖然不是衛檸要找的東西,但也是有用的線索,她拿在手中翻看起來。
收獲為零的崔逢湊上去,“好歹把村長支走也有我的一份功勞,一起看看?”
紙張是零散分開,衛檸分給了他幾張。崔逢接過來,安靜地垂下頭看起來。
一時之間,靜悄悄的室内隻有紙張翻頁的聲音。
李軍田,1890生,母親林玥,1994死。
吳光國,1990生,母親林玥。
金水水,1991生,母親林玥,1998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