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會有女孩子喜歡這款沉默寡言長得溫婉自帶反差的尤物,但是這個類型在何英曉眼裡,是純粹的智障行為。
這也能叫解釋嗎?它要是有攻擊性,咱們三個就要死兩個,就是你們倆!何英曉在心裡瘋狂吐槽。
蘇珊對于這樣的解釋也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說清楚它是怎麼産生的嗎?”
“我不知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看到這個情況的?”
“開學之後。”
“開學第一天?”
“嗯。”
“情況有惡化嗎?”
“有。”
“是怎麼樣惡化的?”
何英曉聽這段對話就覺得心累,蘇珊作為問話人更是心累,心裡的不耐煩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了。
“一開始,我隻在地闆上看到了一點紅色的痕迹。”宋與意有些艱難地說,“艱難”是因為他說的每個字都很緩慢,好像運行過載的程序一樣,“後面痕迹越來越多,我叫保潔過來處理,但保潔說很幹淨。後面牆上也出現了劃痕,劃痕越來越深,開始漂浮出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
“但是這個現象除了讓人看起來不舒服以外,它沒有攻擊我。過不久,它會自己不見的。”
“那鋼琴呢?”
宋與意停下來以後,何英曉立刻找到了和她之前看到不一樣的地方。
“鋼琴?”宋與意看起來不知情。
“你的鋼琴會發出刺耳的噪音,還會吐刀片。”何英曉指了指宋與意的鋼琴,“你不知道?”
什麼意思,這個鋼琴還是兩面派?在宋與意這個主人面前那麼乖巧?
宋與意沒有回答,看來他不知道這件事。
蘇珊适時問了句:“那它什麼時候會變回去,一會兒是多久,有沒有具體的時間?”
“我不知道。”一問三不知,沒有任何用處的男主。
“你有感覺到什麼嗎?”何英曉看到蘇珊還是抓着那個門把手。
“這扇門有問題,你踹壞的雕花已經好了。”蘇珊指了指外面的雕花,她沒有貿然出去。
雕花恢複了?難怪男主說他不要賠償呢,原來會自己修好啊。
何英曉走上前,這才發現上面的雕花是百合。
“雕花一直是百合嗎?”何英曉問宋與意,後者的回答是安靜地點了幾次頭。
“你知道這回事嗎?你琴房的東西有沒有莫名其妙不見或者增加的?”
“花瓶裡的花會不見。”
也就是說,花瓶裡的百合會自動修好門?
何英曉走上前拿起花瓶,瓶身很細長,瓶口很漂亮,就像綻放的百合花,何英曉剛好能握起來。
觸感很奇怪,不像玻璃的質感,倒更像是握住了一個人的手腕。
“宋與意,你碰過它嗎?”
“沒有,花店會派人過來放花的。”
這個花瓶,給何英曉一種核心的感覺,像是一個按鈕,又或者是一個通道。
何英曉往花瓶裡看去,裡面血糊糊的一片,像一片血海,時不時有一些類似手的東西浮上來,像是在打撈什麼。
等何英曉再次擡起頭時,她身處的地方已經不是宋與意的專屬琴房了,變成了——漫無邊際的一片血海。
而她站在中間,她低頭看去,她踩在一片廣大但柔軟的地方,上面有一些長長但不深的褶皺。
中間有一道溝,但是溝是合起來的。
她站在一個人的手上。
何英曉低頭看過去,那個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何英曉的視線,分開了一隻手,然後擡起頭。
面目是模糊的黑霧,頭發像黑色的瀑布,在血海裡,她恍若是一個巨人。
黑霧在變化着,更準确地說,是她在掙紮着,她在盡力想要面上的黑霧縮小。
何英曉感受到了她的努力,盡管她看不清這個人的面目表情。
因為她的手有一點顫抖,何英曉感受到了輕微的地震。
但黑霧看起來很頑強,她非常努力也隻是讓自己露出了一個下巴。
何英曉摸了摸旁邊的“地”,她的手,輕輕拍了一下。
“算了吧。”何英曉說道,“我看不清你也沒關系的。”
“謝謝你。”何英曉說,“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但是謝謝你救了我兩次。”
何英曉擰開自己的手,綠色代碼争先恐後地湧出,好像是生命之泉,沖刷着看起來怨毒的一切。
血海在慢慢地變淺,直至顯出花瓶真正的底部,但是那個人卻毫發無損。
不應該啊,綠色代碼在遊戲世界幾乎是橫掃一切的東西,怎麼會對一個異常無動于衷呢?
難道這是遊戲世界裡本來就有的人物嗎?這個人一直在默默保護着玩家,不管是什麼情況?
這個時候,何英曉的小x才手表又震動起來。
何英曉接通。
“姐!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之前一片紅的時候我給你綠碼你不用!為什麼這麼遲才肯接我電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危險!萬一你在那邊數據毀滅,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何英曉!你不會幹就趕緊退出别幹了!不要連累我啊啊啊啊啊!”
于是,何英曉挨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