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等了會,他還是未能說出任何,想着時機已成熟,我誇張地一皺眉咬牙就站了起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悲痛道:“嘉禮,讓他們把殿門打開罷,我去外面等溫去塵一起出宮。”
答應我,讓我和溫去塵都要是完整的出宮哦。
可下一刻,手被身後的人抓住,力氣很大,似乎還伴随着細微顫動。
……?我不敢回頭,我怕事與願違,我更怕再晚走一步就抵不住那強烈的酒勁,然後做出什麼另一個腦子控制的混賬事。
“所以,”
“嗯?”我大腦有些暈暈乎乎,君嘉禮的聲音傳到耳中都開始有些飄忽。
“你的意思是你從小對我,一直深愛着,從前到現在我在你心中都是你唯一的夫人,你一直都想得到我給我最好的是嗎?”
啊?
是想讓你這麼以為的,但,這是重點嗎?
讓我想想,他這種腦回路我該怎麼做。我晃了晃腦袋,想讓自己清醒卻因全身突然而至的失重感低呼出聲。
君嘉禮一把将我抓回摁在他剛才所躺的位置頭抵着我額頭,腹部也被抵着,重重喘息。
馥郁香甜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幾乎讓我本就要被醉意侵占的大腦迷醉過去:“你愛我我也愛你,都是那幫早該死的死女人們為了手中那可笑的權柄擋在了我們中間是嗎?”他手一刻也沒停,伸入我衣服中,熱意充盈的身體被從山峰一路點火,來到腹部,那裡本來有什麼抵着我。
我張着嘴呼吸空氣,垂眸看他,他也剛好此時擡頭與我對視,暗紅的眼眸跳動着火焰,詭異又耀眼。“沒關系,我可不像你,我誰也不怕,我就要與她們鬥,反正就算是死我也還有你!”
他的手在我腹部遊走,話音才落,兩人中間的阻隔都被扯開,肌膚相觸這刻,他笑意蕩開:“那個寡淡無趣的溫家子,華月你其實根本就不想要他對不對?他死後的罪名我都想好了,就和小時候欺負我的那個後君身旁的男官一樣處理好不好?”
我瞬間被吓清醒,手撐在我與他之間:“你說什麼?!”
溫去塵已死?
他是說,那個在滿是梨花花瓣飄零的院子裡為我包紮的少年已經不在這人世了?
一種情緒在心中散開,絲絲縷縷纏繞在心髒周圍,這種隐秘的情緒我無法漠視,卻也辨不分明到底是難過還是恐懼。
“你何必在意他?”君嘉禮低頭看了看兩人肌膚之間被推開的距離,顯然有些不高興了:“現在他估計都過奈何橋了,早把你這個懦弱世女給忘了,”說着,他想将我的手挪開,邊道:“你都要擁有我了,你還怕什麼啊?”
不要啊不要啊,這世間到底還有沒有君嘉禮怕的人?
他果然是瘋的吧?
即使全身被酒精侵襲着,我仍然切實感受到心底的絕望感在蔓延全身。
我想……我的好日子終于被自己作沒了,正常的大腦絕望關閉……君嘉禮搖動腰肢,幾次都未能戳中,他發出不滿的嬌哼。
另一個腦子占領全身支配權,我緩緩閉眼。
反正事已無法挽回,那不如先享受?
我的另一個大腦發出如此的聲音。
終于,門被從外推開。
我是說内寝的門,被誰從外推開。
君嘉禮的動作一滞,反應過來立即俯身将自己和我蓋在被子下,防備地看着來人。
什麼情況?我還什麼都沒幹呢?就要遭什麼天譴了?!
“嘉……唔!”我剛想出聲,卻被君嘉禮捂住了下半張臉。
“鳳官?皇子的居所,你倒是來去自如啊?”君嘉禮的聲音隻殘留一絲啞意,更多的來自于高位者的壓制感。
鳳官,皇帝身邊随行辦事的男官。
“還請四皇子莫怪,隻是下官身負皇上口谕不敢有半分耽誤。”男子的聲音淡然未含一絲情緒,“皇上請您即刻去寝宮一趟。”
我被君嘉禮摁着,看不見來人,卻察覺到君嘉禮在聽到“皇上”兩字的時候,捂在臉上的白皙手指有瞬間的收縮。
好嘛,就是遭天譴了。
“母皇找我是為什麼事?”
君嘉禮冷凝着寝門口的人,似乎絲毫沒有因此時的處境而感到尴尬。
“下官不知,但……”
君嘉禮警覺,視線快速掃過我後怒道:“鳳官有什麼話是不能直說的?”
“皇上還有吩咐,楚二世女雖與殿下從小相識友誼深厚,但其已身有婚約,應有所避嫌,不宜留在瓊陽殿過夜。若有要事,請去往西殿客所;若無緊要事,按照規定,應當日離宮。”
皇上還提到我了?!以前她可從不管我在宮内逗留多久的。我眨巴着眼睛,不知是酒意還是什麼,我覺得整個人像深處在漩渦中心般被拉着往下墜,無力掙紮。
可現在怎樣都也晚了吧?溫去塵估計屍體都涼了。
“知道了,你先出去。”君嘉禮深擰着眉,眼神不甘心又掃我一眼。
鳳官卻不為所動:“皇上請您即刻……”
“滾!”君嘉禮揚聲:“我沒穿衣服你看不到嗎?你是要我這般模樣去見母皇?”
聞言鳳官背過身去,瓊陽殿的侍男立即從他身側經過進入内寝,雙手端着的盤子上是君嘉禮的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