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魏長川的描述,闵疏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也就是說那些剩下的1%能夠免疫這種病毒?這好像也不是什麼有效的辦法。
怪不得全球隻剩下10萬人……
闵疏心情有點沉重,低着頭沉默了了一會兒,擡起頭看向魏長川:
“哥,你是不是免疫了?”
魏長川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對。”
闵疏了然。他不覺得魏長川和他一樣是沒有感染過病毒的人。闵疏雖然沒經曆過末世,但至少也看過類似題材的小說電影什麼的。魏長川既然是軍人,那瘟疫爆發時應該是沖在最前線的。他們這樣風裡來雨裡去,如果是傳染性很強的病毒,在前線維護秩序的軍人以及醫護人員的暴露風險會很大。所以他猜測魏長川應該是免疫了,才會敢這樣随意在外面走。
闵疏點了點頭,對魏長川道:“好厲害啊。”
這麼兇險的病毒都能免疫,闵疏覺得魏長川肯定有什麼過人之處。但轉念一想,這病毒這麼厲害,魏長川感染的時候肯定是遭了不少罪的。
闵疏不禁擔憂道:“感染的時候會有什麼症狀?是不是很難受?”
小冊子上隻說了緻死率,卻沒說感染後的症狀。
隻能硬抗的病毒,聽起來就很難受,闵疏自己就經常生病,所以很能體會這種痛苦。
魏長川看着他,忽然很輕地笑了笑,擡手摸了摸闵疏的頭:“沒事。”
闵疏莫名被揉了頭發,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拉着小臂拽了起來。
“行了。” 魏長川從他手中拿走了小冊子:“該睡覺了。”
闵疏聞言擡起頭,看到牆邊兒挂鐘上的時間,果然已經快半夜了,是該睡了。
于是按照慣例,魏長川去洗碗,闵疏便先去洗漱,換好睡衣躺在進了被褥裡,将外側留給了魏長川。
浴室裡的水聲響了一會兒,然後停了,闵疏感到身邊的床鋪微微下陷,被窩裡多了另一個人的熱度。
魏長川将床頭燈按滅,卧室裡陷入黑暗,闵疏卻有點睡不着。
他躺在床上,時不時就翻一下身,腦子裡紛紛擾擾,全是魏長川剛剛跟他說的話,一閉眼就是各種紛雜的想法。
不知這樣輾轉反側了多久,闵疏在有一次轉身中撞上了一具溫熱的軀體。
闵疏猛地僵住,心裡暗叫不好。
下一瞬,黑暗中發出些窸窣聲,似是魏長川轉過了身,朝他靠近了些。
“怎麼了?”
男人聲音有些低啞。
闵疏有點不好意思,小聲地道:“哥,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沒事。” 魏長川的聲音裡沒有睡意,他擡手,将闵疏摟進懷裡:“睡不着?”
闵疏被男人灼熱的體溫燙的一抖,動作不禁僵了僵。
他是個Gay,在這樣清醒的狀态下和魏長川身體接觸下不禁有點臉紅,但想到待會兒睡着了照樣會被魏長川抓住,他也就釋然了,決定将自己想象成個大玩偶。
魏長川多半是把他當成阿貝貝了。
闵疏這麼想着,面上的绯色褪去了些,道:“……有點。”
魏長川沒說什麼,隻是将他攬緊了些,拍了拍他的背:“别想太多。” 他說着,在闵疏鬓邊吸了口氣,像是闵疏身上有什麼很好聞的味道似得,聲音裡帶上了些慵懶:“睡不着就跟我說說話。”
闵疏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想了想覺得也是,便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去冰川呢。”
魏長川道:“那裡有病毒。”
闵疏吃了一驚:“病毒?!” 不是說那種病毒不能在寒冷的地方傳播嗎?
魏長川沒有過多解釋:“不是那種病毒,是冰層裡儲藏的遠古病毒。” 他閉着眼,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闵疏的背,像是安撫一隻貓:“基地裡的人覺得會有研究價值。“
闵疏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他有點高興,有研究方向總比兩眼一抹黑來的好:“那等天氣好點了,我陪哥去冰川。”
魏長川微微睜開眼,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又閉上眼,手撫着闵疏的後腦,将他的腦袋壓在自己頸窩裡:“睡吧。”
闵疏覺得魏長川是有點不耐煩了,不過想想也是,他肯定都不知對多少幸存者解釋過這些了。于是闵疏乖順地閉上了眼睛,不再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