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晃悠悠地前行着,車内的蘇瑤微微掀起簾子一角,望向外面的景色,可心裡卻莫名地有些不安。而坐在一旁的林逸塵,神色淡然,嘴角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這世間沒什麼能擾了他的心神。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這份甯靜。緊接着,一群身着破舊黑衣、面露兇相的土匪從道路兩旁的樹林中竄了出來,瞬間将馬車圍了個水洩不通。
蘇瑤的心猛地一揪,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不自覺地緊緊抓住了衣角,可她還是努力地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不想在林逸塵面前失了态。林逸塵眼神一凜,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寒光,他輕輕拍了拍蘇瑤的手,低聲道:“莫怕,有我在。”
這時,馬車外的土匪們開始叫嚣起來:“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那粗犷的吼聲在這寂靜的官道上顯得格外刺耳。
林逸塵冷哼一聲,并未言語,隻是微微擡了擡手。隻見他身旁的幾名随從瞬間如獵豹般從馬車上飛身而下,手中的佩劍在夕陽的映照下閃着凜冽的寒光。
刹那間,喊殺聲四起。随從們身手敏捷,動作利落至極,每一劍揮出都帶着十足的勁道。土匪們雖人多勢衆,但在這些訓練有素的随從面前,卻顯得不堪一擊。
隻見一名随從身形一閃,避開了迎面砍來的大刀,緊接着一個轉身,手中的劍如靈蛇般刺出,直接刺入了那土匪的咽喉。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濺在了一旁的蘇瑤臉上,那溫熱且帶着腥味的液體讓蘇瑤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其他随從也紛紛大展身手,一時間,官道上血肉橫飛。有的土匪被一劍斬斷了手臂,斷臂掉落在地,鮮血汩汩流淌;有的則被直接砍中了胸膛,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而林逸塵依舊穩穩地坐在馬車裡,眼神冰冷地注視着外面的戰況,仿佛這一切血腥的殺戮都與他無關。他隻是緊緊握着蘇瑤微微顫抖的手,給予她一絲安慰。
沒過多久,那些嚣張的土匪便被随從們殺了個幹淨。官道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土匪的屍體,鮮血将地面染得一片殷紅,空氣中彌漫着濃濃的血腥味兒。蘇瑤面色慘白如紙,身體不停地顫抖着,剛剛那血腥的一幕如同噩夢般在她腦海中不斷回放。
血腥的殺戮過後,蘇瑤的身體仍止不住地顫抖着,她的雙眼滿是驚恐,仿佛還沉浸在方才那可怕的場景之中。
林逸塵見狀,心疼地将她一把摟入懷中,緊緊地抱住,試圖用自己的溫暖驅走她内心的恐懼。
“莫怕了,都過去了,那些賊人再也傷不了你分毫。”林逸塵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着無盡的安撫,在蘇瑤的耳邊輕輕響起。
蘇瑤的身子微微一僵,心裡頓時覺得有些别扭起來。她暗暗想着,自己向來是個堅強的女子,今日怎的如此失态,還被他這般摟在懷裡,成何體統。可不知為何,那懷抱的溫度卻又是如此真實而令人眷戀,仿佛是這世間最安全的港灣,讓她竟舍不得挪動半分,離開這溫暖的所在。
林逸塵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繼續說道:“我在你身邊,定會護你周全,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方才那些血腥之景莫要再去想了,隻當是一場噩夢,如今夢醒了,便隻有我在你身旁。”
蘇瑤聽着這些話,心裡五味雜陳。她一方面覺得自己不該如此依賴于他的安慰,可另一方面,又在這安慰中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她想着,或許隻是因為方才受了驚吓,所以才貪戀這片刻的溫暖吧,待回到家中,自己定要恢複往日的模樣。
馬車繼續緩緩前行,而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相擁着。蘇瑤的心跳聲在這寂靜中仿佛格外清晰,她能感覺到林逸塵沉穩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和她的心跳呼應着。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侍從在外面輕聲禀報:“公子,府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