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昨天晚上睡得早都沒定鬧鐘,一覺醒來已經差不多九點半了。宋雁回一下從床上驚起,隻來得及跟童昕琪說一聲,囫囵洗漱完套上衣服匆匆出門。
從酒店跑到城規樓還是有點距離,一路上不敢停歇,也不指望有前排位置坐,隻求趕上打鈴之前到教室。
最後在9:52的時候到了教室。
這間教室很小,布局是左邊三列右邊三列,正好可容納三十個人。
談霄一個人占據了第一排左邊三列中間位置,整間教室隻剩下唯二的座位,也就是他左右兩個。
宋雁回還指望着班裡有幾個人擺擺爛,能不來上課空出幾個位置來,結果來的一個比一個早,出乎意料地坐滿人。可能是嚴士清的威名遠揚,叫人不得不害怕得來。
這不,某個狗就霸占第一排,估摸着想刷刷臉,裝個積極好學生,讓嚴士清少壓點分吧。
而嚴士清早已在講台上等候,低頭在檢查他的PPT有無出錯。宋雁回為避免注意,從前門貓着腰摸摸索索地走到談霄右邊坐下。
她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聽見旁邊傳來:“宋狀元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讓你來上個課都難。”
什麼毛病?
自己又哪裡得罪這個談狗了?大清早擱這指桑罵槐。
宋雁回白了一眼,沒理他。
隻聽見他又在說:“吃早飯了嗎?”
“沒有。”
“給你帶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還沒打鈴,嚴士清在台上也不管同學們在台下的動作,在教室裡吃東西無可厚非,隻要不吃重口味的。
宋雁回狐疑地接過他遞來的三明治和牛奶,一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表情看着他,還警惕問了句:“下毒了?”
仔細端量,這就是普通的三明治和說髒話,啊不看錯了,悅鮮活牛奶。
牛奶似乎是剛從冰櫃裡取出來的,瓶身涼涼的挂着水珠。
談霄還貼心地伸過手來幫她把瓶蓋擰開。
殷勤的不像他。
“你就不能望我點好?”談霄一臉無語狀,尋思他在旁邊人心裡到底是什麼形象,清了清嗓子才嗫嚅道,“能不能把那視頻删了?”
哦,那個叫姐姐的視頻。
瞅給華大校草扭捏的,敢情他這是賄賂來了。
宋雁回才将信将疑喝下去一口,差點沒被談霄這反差驚到:“那我現在就把牛奶吐給你。”說完,作勢要把三明治塞回談霄手裡,隻不過他沒收。
談霄雙腿岔開着,滿臉不在乎的樣子說:“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你存一個喝醉酒的男生的視頻,萬一你以後的男朋友看到了,指不定多想呢。”
“那說不定我還會給他看看,咱們華大校草,居然還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
這說的讓談霄無話可接。
宋雁回咬了口三明治,芋泥肉松餡的,很甜,好吃。
視頻她沒留,那天發給談霄之後,就删了,但逗逗他有種惡作劇得逞的快樂。
好不容易能看到他吃癟的樣子。
班裡的人都在各做各事,沒人注意到前排這些小舉動。
就最後一分鐘,錢銘姗姗來遲。宋雁回明顯地看到嚴士清打量了錢銘一眼,心裡默默地為他平時分捏了把汗。
可位置隻剩下談霄左手邊靠牆的。
錢銘站到宋雁回旁邊,不知道是因為遲到還是什麼,顯得有些局促,“談霄,能不能坐進去一個?”
談霄擡眸看了一眼,還是往左邊移了一位。為了不耽誤上課,三個人動作都很快,避免不了聲響産生,這倒是吸引了些人注意。
其中就有嚴士清。
三個人剛安穩坐下,鈴聲就響了。
等十秒的鈴聲結束,嚴士清才故作惱火地說:“知道你們有些人不想學地理,但課也要好好上,老師也得尊重吧,下次我的課别卡着鈴聲到,提前五分鐘總要有吧。”
錢銘低垂着腦袋沒吱聲,開始從書包裡拿書,第一次掏還掏錯了,拿的是高中地理選修一,又給塞了回去。第二次才拿出《自然地理學》攤開在桌上,悶聲從緒論開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