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長放下藥箱,緩緩在榻旁落座,随即伸手為應蒙把脈。片刻後,他眉頭微皺,沉聲道:“殿下,你動用了太多靈力,緻使體内的靈力正遭受九嬰之毒的猛烈侵蝕。”
夜琴一聽,急忙問道:“爹爹,那怎麼辦?”
巫族長歎了口氣,緩緩道:“自我從融天山回來,便一直潛心鑽研為殿下解毒之法。所幸煉成了幾顆丹藥,姑且先試試吧。”說完,他從藥箱中取出丹藥,又轉頭吩咐,“琴兒,快去給殿下倒杯水來。”
“好!”夜琴連忙照做,倒了杯水來。
巫族長接着對應蒙道:“殿下,我現在用靈力助你,你全力将靈力彙聚于丹田之中,否則九嬰之毒會變本加厲地吞噬你的靈力,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應蒙氣息微弱,卻仍堅定回應:“好!”
半個時辰後,在巫族長的悉心助力下,應蒙終于将九嬰之毒壓制住了,随後調息了片刻,又服下了巫族長新配制的丹藥。
巫族長這才松了一口氣,他起身對應蒙叮囑道:“殿下,你先在此安心靜養,若有絲毫不适,即刻讓夜琴來喚我。切記,萬萬不可再輕易動用靈力了。”
應蒙感激地點頭:“多謝巫族長救命之恩!”
夜琴扶應蒙躺好 ,而後随巫族長走出房門。
剛走出門外,巫族長停下腳步,轉頭問道:“琴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來信說你們去玉城玩嗎?為何殿下會被九嬰之毒反噬至此?”
夜琴低下頭,滿是愧疚道:“爹爹,都是我的錯。我在醫書中看到通天犀的犀角有非凡的解毒奇效,一時心急,便擅自做主去了丹穴山。”
巫族長臉色驟變,沉聲道:“丹穴山?那可是妖獸彙聚的兇險之地,上古兇獸頻繁出沒,豈是你能去的地方?你這丫頭,膽子也忒大了!”
夜琴低聲辯解:“我事先做了諸多準備,可沒想到,還是險些害了殿下……爹爹,對不起!”
巫族長無奈地歎了口氣,擡手輕輕敲了敲夜琴的額頭“你呀!幸好你們回來得及時,如若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可是,爹爹,我們此番确實拿到了通天犀的犀角,這對殿下的毒應該能起作用吧?”夜琴仰頭看着巫族長,眼中滿是期待。
巫族長驚訝:“你們當真拿到了?”
夜琴連連點頭:“嗯!”
巫族長沉吟片刻,緩緩道:“通天犀乃是上古珍稀靈獸,其犀角更是千金難求,對解毒确有奇效。”
夜琴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的嗎?那太好了!”
巫族長點頭道:“嗯,你将它精心煉制成丹藥,或許能為殿下解毒帶來極大幫助!”
夜琴喜不自禁:“那我這就去準備!”說完,她就準備走。
“不着急,我還有事問你。”巫族長沉思片刻,神色陡然一肅,語氣沉穩地問道:“琴兒,方才若兒所言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夜琴臉色一紅,期期艾艾地說道:“沒,沒什麼,是姐姐誤會了。”
巫族長眉頭輕皺:“誤會?”
夜琴低着頭,小聲道:“是的,真的隻是誤會而已……爹爹,您不喜歡應蒙殿下嗎?”
巫族長神色淡然:“我并非不喜他。”
夜琴眉眼彎彎,笑道:“那就行了!爹爹,我先回去了。”她生怕巫族長再行追問,疾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通天犀的犀角若要煉制成丹藥,需先将其浸泡在湯谷水中淨化七七四十九日。且每日在日出、日中、日落三個關鍵時辰,滴入三滴由千年雪蓮花蕊所化的淨靈露,以助其淨化。
待夜琴處理好犀角,夕陽已然西下,餘晖将天際染得一片橙紅。
夜琴回到屋内,靜靜地坐在榻邊,目不轉睛地凝視着熟睡中的應蒙。此刻的他,面容安詳而恬靜,濃密的睫毛覆在眼睑上,往日的冷峻褪去,顯得格外溫和。夜琴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低聲呢喃道:“殿下,你可好些了?”
應蒙的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藥效仍在,令他沉醉夢鄉,尚未蘇醒。
這時,彤若提着食盒進來了,“看你們的樣子,想必還沒吃飯吧?”
夜琴擡眸看向彤若,意外道:“姐?你怎麼來了?”
彤若微微挑眉:“怎麼?不歡迎我呀?”
夜琴連忙起身相迎,接過食盒,笑意盈盈:“怎麼會?我出去這麼久,可想你了。”說完,給了彤若一個熱情的擁抱。
彤若“撲哧” 一笑:“真的嗎?”
夜琴小雞啄米般點頭:“嗯嗯……自然是真的!”
彤若目光掃向榻上的應蒙,輕聲問道:“他還沒醒?”
夜琴點頭:“嗯。”
彤若俯身打開食盒,微笑道:“那你先嘗嘗我親手做的菜,等他醒了,再叫他一起吃點兒。”
夜琴眼眶微微濕潤,音略帶哽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