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誰說啊,我猜的。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應蒙搖頭,“我确實不願讓她知道我中毒一事,可并非因男女之情。她是西皇國王姬,一旦知曉,西皇國必有察覺。雖說我們是親戚,但在邦國利益面前,親情不堪一擊。西皇不會因為我母親而放棄對融天山的觊觎。若他們得知我的身體有恙,融天山便岌岌可危了。”
夜琴若有所思道:“可是芝婳姑娘一直住在融天山的話,遲早會察覺異樣。”
“正因如此,才需要姑娘相助。” 應蒙目光灼灼,看向夜琴。
“我自然願意幫你,可我能做些什麼?”
應蒙神色緩和,露出一絲笑意:“你答應幫我就好。我不打擾你看書了,先走辭。”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
兩日後,夜琴如往常一樣前往應蒙的寝殿為他診脈。剛踏入殿内,她便注意到除了柏高,還有一位從未見過的美麗少女。那少女容貌姣好,眉目如畫,渾身透着天真爛漫的氣息。
“殿下。”夜琴微微屈膝行禮,語氣恭敬,“若您在忙,我稍後再來。”
“不必。”應蒙擡手示意她留下,随即轉頭對柏高吩咐道,“你先退下吧。”
“是,殿下。”柏高躬身退了出去。
“現在可以診脈了。” 應蒙看向夜琴,語氣平靜。
“是!”夜琴緩步走近,心中暗想,這位少女是誰?莫非也是某位王姬?
夜琴不緊不慢地為應蒙把完脈,動作娴熟而從容。應蒙整理了一下衣袖,開口介紹道:“夜琴,這是我的妹妹,靈嫣。”
“見過王姬!”夜琴再次屈膝行禮,姿态略顯生硬,卻透出一股難得的端莊。
“不必多禮。”靈嫣笑容燦爛,聲音清脆,“你叫夜琴,對吧?二哥說要給我介紹一個朋友,原來是你。你真是美極了。”
“王姬過獎了,您才是真正的美人。”夜琴被誇得有些羞澀,臉頰泛起一絲紅暈。
“别叫我王姬了,叫我靈嫣就好。” 靈嫣俏皮地眨了眨眼,走到夜琴身邊,語氣熱切,“聽說你經常去外面玩,待會兒我們一起去園子裡逛逛,你跟我講講外面有趣的事吧。”
“其實……都是偷偷溜出去的。”夜琴輕笑,目光不經意間掠過應蒙的臉龐,發現他清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真的嗎?我也好想溜出去玩!每天待在融天山,實在無趣得很。可是他們總把我盯得死死的,哪兒都不讓我去。” 靈嫣撅起小嘴,語氣中帶着幾分委屈,“走,我們去園子裡,你好好給我講講,外面都有些什麼好玩的事。”
“好啊。”夜琴笑意盈盈,眼中閃過一絲調皮。
話音未落,靈嫣便迫不及待地拉起她的手,兩人歡快地朝園子走去。
一整日,夜琴幾乎将她與騰雲偷偷溜出去玩的種種趣事,都講給了靈嫣聽。比如,為了等一朵雪蓮開花,他們在冰山上守了三天三夜,凍得渾身發抖,牙齒打顫;還有一次為了去峚(Mi)山偷取黑色玉膏,他們被看守的欽原鳥追了七天七夜,騰雲為了救她險些中了欽原鳥的劇毒。夜琴甚至将如何撿到騰雲的往事也娓娓道來。
靈嫣聽得入神,時而皺眉,時而驚訝,時而笑得前仰後合,仿佛永遠也聽不夠。她搖着夜琴的手臂,撒嬌道:“夜琴,你再想想,你們還去過哪裡?”
夜琴微微一笑,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次去昆侖山抓冉遺的經曆,卻意外地将應蒙帶回了靈山。想到這兒,她不禁莞爾。
“夜琴,你再想想嘛。” 靈嫣依舊不依不饒。
“靈嫣,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夜琴笑着搖頭。
這時,一位侍女走過來,恭敬地行禮道:“王姬,殿下說請您們過去一同用膳。”
“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 靈嫣應聲,随即拉起夜琴的手,笑道:“走,我們去用膳,看看二哥準備了什麼好酒好菜招待我們。”
“靈嫣,你叫殿下為二哥,你們還有大哥嗎?”夜琴好奇地問。
“對啊,大哥這些年一直住在玉城,以前二哥也住在那裡,這兩年才回到融天山。”靈嫣解釋道。
夜琴輕輕“哦”了一聲,笑着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