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腿調息的柳清歌看向對方的視線,已經從懷疑對方走火入魔到懷疑對方被奪舍,再到擔憂對方吃錯了藥毀掉了腦子,最終心智退化。
‘他’的行為舉止看起來與之前大相徑庭。
不僅是衣着習慣,待人接物。
就連對打之時的對招分寸,都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快速、猛烈的對打之中,最容易激發人心底的戾氣和烈性。
可即便如此,‘沈清秋’卻從不曾多進一分。
這放在之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這家夥說了很多次要殺死自己,更埋伏、下黑手多次。
這麼好的機會,沒道理對方卻‘放棄’了。
但若是細究之下,卻又似乎極為相似。
某些似乎刻在骨子裡的小動作,某些糟糕至極的習慣,某些仿佛怎麼也改變不了的性情底色。
不像是一個人;卻又在處處凸顯是同一個人。
就像是——一個失去記憶後,重新認識一切的新生兒;或刻意僞裝成另一人,卻在某些時刻流露出本性的,雙胞胎?
而且,若說這個人最像什麼。大概是,像十幾年前的,少年沈清秋?
總不能是少年心性的沈清秋割裂時空,附身于青年沈清秋,努力僞裝。卻又在大部分的時候,遮掩不住過于年少的心性和跳脫的思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說是青年沈清秋受到刺激,心智一下退化至少年。
可,什麼樣的契機,能令人恢複成少年郎?
并且,即便是少年沈清秋,也不會如現在這般……陽光開朗?
此人身上,必有不為人知的事情要挖掘。
柳清歌的眼神越發複雜,各種陰謀論和推測湧現,卻又被一條條劃掉。
最後隻留下對沈清秋的興趣和探究。
‘宿主!’
相比較于壓根沒察覺到異常的沈清秋,脆弱的系統有些瑟瑟發抖。它自沈清秋與柳清歌對打時就在不停提醒,現在雙方停戰更是啰嗦不停:
‘宿主,你被人發現了!柳清歌現在看你的眼神像是要把你拔幹淨、分析透徹一般,你就不怕玩過火?他可是這個世界的巅峰戰力,被盯上跑不掉的!’
‘诶呀别說了,煩死了!’
沈清秋恨不得将腦海中如蚊子般嗡個不停的系統丢出去,語氣滿是不在乎:‘大不了回去呗,玩遊戲不就是為了爽?’
‘宿主!’系統急的電路發燙,若不是沒有電擊、懲罰權限,實在是恨不得将不聽話的宿主電上一電!
這家夥有時候怎麼比它還無所謂?它是電子結構、毫無生命的系統,宿主可是真真正正的肉軀凡身,以身入局好吧!
‘行了行了,我現在就走還不行?’
沈清秋從地上站起來,看着對方滿是探究的神色,極為陽光的露出大笑,拍了拍對方肩膀,語氣熟谙輕松:“哥們,下次再打啊!”
對方順着沈清秋手掌看向自己肩膀,眼神一瞬間比之前更危險。
若說之前還隻是‘試探’‘探究’,現在卻是随時打算拿人了——當一個人對另一人感興趣,并且武力值足夠支撐他将對方擒拿的時候,抓起來研究一下,是非常順手的事情。
‘宿主!’系統的聲音越發急促,若不是沒手,簡直要拽着他就跑了!
沈清秋終于感受到被人盯上的寒意,快速将手收回,右手掐訣,召喚飛劍。
他絕對不是怕系統,隻是誰沒事想聽幾千隻鴨子呱呱叫?
而且這個叫‘柳清歌’的,明顯眼神不對勁,說不定再待會就要去地牢幾日遊,他放着清靜峰之主的身份不用,難不成要去地牢遛彎?
而且這個世界武力為尊,萬一不小心玩脫了,賠裡面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