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緊閉雙眼,沈清秋艱難清洗的動作卻還是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甚至因直接出現在眼前,連水霧半隐半露的遮擋都被抹去。
為什麼不行呢?
為什麼不可以呢?
為什麼他要壓抑自己呢?
洛冰河的理智在牢牢緊繃着,可血脈中的灼熱與滾燙卻在肆意叫嚣。
沈清秋是魔界的階下囚,是被該丢到牢獄裡飽受刑罰折磨的俘虜。
隻是由于他和洛冰河的短暫‘師徒關系’,被單獨從牢裡撈出來,用來‘試探’洛冰河這個半魔對修真界的看法。
是洛冰河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将其從魔尊手中要來,替他免除了那些可能會遭遇的苦難。
他們是一根上的螞蚱,是同一個理念下的戰友,是當着全世界的面有過親密、負距離接觸的奴隸與主人。
洛冰河右手無意識的摩擦,仿佛對方的腰肢還被自己攬在懷裡,反複摩擦把玩着。
沈清秋是他的。
或許這麼說有些大逆不道。
但。洛冰河就是生出了這樣不該的念想。
不管沈清秋在修真界是如何的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無論他表現得如何孤傲冷僻,拒絕所有人親近。
他是他的師尊;是他在魔界卧底這麼多年,針對修真界的唯一念想。
如果修真界還想讓他‘作為修真界的卧底’存在,就要将沈清秋送到他手上。
如果不願——
洛冰河額頭開始展露出血紅色火焰印記。
他是半魔,本就意味着……可以随便選擇修真界和魔界。
如果修真界不答應他的要求,那他幹脆倒向魔界算了。
反正魔尊已經将對方‘當衆賜予’給自己。在天魔血的管控之下,沈清秋本就走不出魔界。
一個走不出去、根本不可能回到修真界的仙尊——若是還學不會服軟……
洛冰河手掌握緊,感受着因過度用力而有些青筋暴起的手指關節。這種不被掌控的感覺,這種要‘求助于他人賜予’的下位者心态。
一點,也不男頻。
洛冰河再次看眼室内艱難上藥的仙人,心底已生出要掌握一切的占有欲。
沈清秋必須是他的。
隻能是他的。
獨屬于他的。
洛冰河的視線一點點染上狂熱,他已經看到了未來兩人琴瑟和鳴的美好願景。他會做好一個‘弟子’該有的本分,給予對方足夠的尊重和仰慕,永遠的、伴随在對方身邊。
這點猛然生出的希冀如同弱小又脆弱的火苗,将他的心放到燒烤架上不停翻滾炙烤。像是春風吹又生的野草般,瘋狂的占據他的心神。
繼而,這種無畏的熱血與狂躁,又被理智一點點的壓下。
目标既已生出,剩下的便是想方設法靠近。
那麼……
他要等,要隐忍。
他要獵物主動走入他的懷抱。
他要這個對萬物警惕的人對他生出信任。
他要對方心甘情願脫下衣衫、擁他入懷。
他要将這個人從身到心占有、在他靈魂的每一處,都打上自己的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