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俘虜沈清秋’不僅起不到‘打擊修真界’的作用,甚至還給了修真界‘義正言辭’‘大義凜然’‘名正言順’出兵魔界的借口。
“不!”洛冰河完全不意外魔尊的言語試探,臉上按照劇本浮起被人欺壓的惱怒和小人得志的猖狂,對着那個掙紮着屈起手指的‘俘虜’惡狠狠道:
“我已經在魔界證明了自身實力,是這個惡毒小人有眼不識珠。既如此,我便要好好折辱他,令他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好好好。”魔尊拍拍手:
“聽聞修真界最為尊師重道,而我魔界卻從不在乎這等鳥規矩。他們一個個裝的端莊風雅,暗地裡的心思,卻還不是腐爛不堪?”
“既如此,冰河且與我們演示一番,也好讓大家一起看看,曾經的沈仙尊,如何雌服于人,婉轉承歡?”
“也不知這冰清玉潔、不染纖塵的‘仙尊’,到我魔界做客後,會發出怎麼樣的‘評價’?”
就在魔尊話語落下的瞬間,原本空蕩蕩的宮殿突然擁擠了起來。連原先清新冰冷的空氣,都開始黏着沉悶起來。
洛冰河看着周圍已悄然圍起的人群和隐約拉開的弓箭,還有魔尊不知是一時興起還是早有準備,所打開的……傳影石。
對方這是要将他徹底釘死在羞辱柱上啊。甭管是犯上的他,還是被欺壓的沈清秋,修真界的風言風語都不會放過他倆。
但。若是他不‘做’,兩人的性命當場就可以交代在這裡了。
真好啊。
洛冰河的心裡一下掀起滔天巨浪,眼角壓抑不住的上揚。平日裡刻意柔化的線條在壓抑不住的興奮中更顯得稚嫩——非常的,無辜且沒有傷害性。
魔尊可真是——他的好領導,簡直不會有比他更配合自己的魔了。
本身他與修真界斷了聯系,還在思考要如何才能讓自己在即将到來的仙魔大戰中占盡先機、立于不敗之地。
畢竟,他現在在魔界還算‘風生水起’,可修真界那邊布的線,卻不知還能不能用。做人總是要謹慎一些,能全得到的東西,為什麼不花點功夫準備的萬無一失?
他與魔族的交流之中,有很多時間都在彰顯修真界對他的傷害、遇到惡毒上位者所受到的欺壓,平日裡的被打被罵被罰,最後生無可戀的跌入懸崖險死還生。
這些。九分假,一分真。
魔族有修真界的探子,卻不可能有能位居修真界真正高層的卧底。就像是那些大能對他的疑惑:
‘當你成為魔尊之後,真的會為修真界做事,而非在魔界肆意妄為?’
如果魔族真的在修真界做到一派之主,戰力巅峰,又何必聽從遠在千裡之外的魔尊吩咐?
修真界的計劃裡,沈清秋對洛冰河的漠視、放任手下弟子的肆意欺壓,本就是針對魔族所設下的陷阱。
魔族狡詐多疑、心狠手辣。即便是同族之人,也能随意打殺煉化。一個人魔混血,很難入魔尊的眼。
但若疊加‘在修真界受到欺辱後轉身墜魔,并被魔族救下,對魔界極為死忠’這個前提條件。
洛冰河,才算是真正擁有了入魔尊之眼的資本。
當然。其實修真界并不覺得這個‘計劃’一定能成,甚至沈清秋的一舉一動充滿了‘被迫刷任務的無奈’和‘勞資壓根不想跟你們玩的煩躁’。
隻是沒辦法,洛冰河許下的‘未來’太美好了。
若魔尊是修真界布下的棋子,修真界與魔界,還需要平衡、對戰嗎?
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
所以修真界那些貪心不足的家夥,就真的信了洛冰河這個‘半魔’的話,讓洛冰河在沈清秋手下待了十年。
十年間,他與沈清秋其實并沒有見幾面。即便是遠遠的相遇,洛冰河也沒有靠近行禮的‘資格’。
至于夜間的‘開小竈’。若非外面站着個嶽清源,沈清秋可能連面都不會露,更别說像其他稱職師尊給他送功法、送資源、親自指點。
簡直是将‘看不上’寫在了臉上,嫌棄和不情願并不會因‘夜間任務’而改變。
嗯。不想那些了。
洛冰河扯了一下嘴角。
現在他更想知道一點——
為何沈清秋會被魔尊所擄,還被丢到自己面前,要在全世界的面前,進行春.宮表演?
沈清秋連‘教弟子’這樣的任務都不想配合,這種明顯不像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情,沈清秋更不可能是‘自願’。
所以——
他的好師尊,是真的被人暗算,陰溝翻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