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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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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滿他整個肩背後腰的巨大霧尼神鳥,其巨吻正對着謝默司的胸膛,似乎在用尖喙從後背時刻不停地啄食着他的心髒。

是十幾年前,他接手第九軍團不久後随便找了家店給自己紋的,包括香煙劣酒,都是為了融入這個由底層雌蟲組成的軍團。

作為勳貴之族的尼普頓,又怎麼可能誕生出此時這樣性格、習性的謝默司呢。

曾經冷漠傲下、不可屈折、不肯俯首的貴族青年,并不受第九軍團的歡迎。

所以他的部下在一次軍事行動中公然抗命,整個營的士兵嘩變暴亂。

血光遍地中,比他大不了幾個月的列昂選擇帶着為數不多的親兵護送他回到首都星。事後,瑪爾斯大帝作為他雄父的兄長,派遣赫德衛兵将這些嘩變者在第九軍團斬首示衆。

那位手眼通天的大帝對他說:“這是我第一次為你處理這種事情,也是最後一次。”

“通過成為第九軍團的軍長,去争奪尼普頓族長,是個不錯的想法。但無法付諸于現實的話,也終歸隻是個想法罷了。你比你的兄弟們聰明,但不如他們對自己狠,尼普頓從來不缺聰明人,隻缺狠人,這就是為什麼我有資格對你說以上這些話。”

任何蟲族在直面瑪爾斯大帝時,都會忘卻他是一名雄蟲,性别在他身上顯得毫無意義——比任何雌蟲都冷酷,比任何雌蟲都冷硬,所有柔軟和動搖都早已被其扼殺,是真正的鋼鐵之心。

事實證明,謝默司也不再需要瑪爾斯大帝為他處理這種事情。

嘩變事件後,該殺的殺,該升的升,第九軍團徹底被謝默司經營為自己的堡壘,他在其中如魚得水,仿佛徹底換了個蟲。護送他回到首都星的列昂,也被他許諾會無條件地幫其完成一件事。

為了爬高,他染上過底層雌蟲的劣習,而為了爬得更高,他也以無法想象的毅力從善如流地将這些劣習戒去,隻剩下滿背的刺青。

他用染上劣習證明自己可以和底層士兵一樣,又用戒去劣習證明自己到底和他們不一樣。

溫和有禮的第九軍團軍長,曾經也像最底層的雌蟲一樣抽煙喝酒,混迹于最不文雅的香/豔場景,見多識廣,将以前作為貴族子弟從來不屑接觸的事情都見了個遍。

就這樣,第九軍團裡的軍官和士兵們被恩威并施,用各種方法被變成他最得心應手的獵犬。

除了列昂。

謝默司把列昂當朋友,早年也真心實意叫過幾聲兄弟。

所以,别做對不起兄弟的事。

他長舒一口氣,為辦公室裡被自己丢掉的雪茄惋惜了一秒。

又是他。

模糊的、無法看清面容的,陌生蟲族。

卻能清楚感知到對方純粹熱烈的情感。

如此炙熱,如此濃烈。

冷漠如列昂,也會無法抑制地在夢境短暫駐足。

他已經連續做了很久的夢。

夢裡全是一個陌生的雄蟲,看不清臉,卻總是追逐着他,而他不敢回頭,仿佛一回頭就會溺斃在對方明亮的眼神中。

構成這個陌生雄蟲的,是對方溫暖的笑意,身上幽冷的花香以及唇間偶爾的呓語。

夢境經常是重複的,偶爾也會變得連貫。

重複的部分是他和這個雄蟲溫馨的婚後生活,他們恩愛不疑,琴瑟和鳴,像一對模範伴侶,已經一起生活多年,并且也将餘生共處。那個對着雄主低眉順眼、溫言軟語的雌蟲令他感到陌生,自己竟然也會露出那樣的神色麼。

溫暖而虛假。

像随時會被叫停的舞台劇,也像重症之人死前脆弱不堪的谵妄。

連貫的部分則是他們的相遇相知,銀月般清冷高貴的雄蟲主動向他伸手,他則無法心生抗拒地回握,像終于将月輝握入掌中。而後是數年裡從各個星球雪花般飛來的明信片和禮物,他退回後者,隻留下了信件,在深更半夜像偷嘗聖餐般細細閱讀,雄蟲豐富廣袤的生活情願分他一半,他卻躊躇着進退不決。

想要前進,卻無法割舍過去的恩情,想要後退,卻無法舍棄眼前的美好。

無比真實,仿佛是他的親身經曆,讓他即便在夢中都無法展眉。

持續了數月的夢境就這樣重複着将他困住,他開始焦慮于入眠後那個虛幻卻真實的世界。

直到一星期前在雄蟲宿舍樓下遇到那位阿缇琉絲伯爵。

僅僅一眼,就讓他當晚的夢境有所變化。

夢裡,年輕的雄蟲在他沉沉睡去後長時間地凝望着他,已經趨近幹涸的精神海仍舊源源不斷地釋放出精神力,無數的精神觸絲包裹着他,讓他狂躁的精神海就此安甯沉穩。

還是看不清。

列昂竭力想要睜眼,卻還是看不清那個雄蟲的面容。

隻有他眼裡一點依稀可見的晶瑩淚光。

夢裡的列昂無動于衷,但此刻處于第三視角的列昂卻痛得無法自已。

為什麼會視而不見呢。

那個雄蟲明明那麼哀傷,為什麼那個沒有睡去的雌蟲卻能夠安穩地躺在那裡呢。

仿佛尖刀劃破幕布,溫馨的舞台劇瞬間變得四分五裂,那一點淚光徹底擊碎恩愛和睦的假象。

明明婚後生活在夢中重複得更多,企圖讓他相信,可他卻總覺得那點淚光才是真實的。

而第二天,夢境又開始像往常一樣重複起來。

他想看到更多那個陌生雄蟲真實的模樣,就必須靠近阿缇琉絲。

已經從夢魇中掙紮着醒來的列昂半靠在床頭,薄被從他身上滑落,線條飽滿分明的赤/裸上身讓他像一尊沉寂在黑暗中的雕像,胸膛寬闊,肩背舒展。

他想起白天謝默司對他說的話語,唇角勾起嘲諷的笑,不知是在笑對方還是在笑自己。

他沒有雄主,謝默司也沒有。

所以談不上對不對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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