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嶼上仙及時幫百寶抑制住了不斷彌散的靈氣。
在這個過程中,他也察覺到了大澤長山發生的奇妙變化。
不免有些擔心,如此大量的靈氣,會不會對百寶的身體造成不良影響呢?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百寶,你的傷怎麼樣了?”
百寶同樣也感受到了山裡的異樣變化,她既為自己靈氣能帶來這樣的效果感到欣慰,又擔心會因此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半開玩笑半擔憂地說道,“你瞧,我遺失的這點靈氣,就讓這麼大一座山中的靈氣直逼巅峰時期,我會不會是快死了呀?”
千嶼上仙敏銳地捕捉到百寶話中提到的“這座山的巅峰”。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什麼快死了,我看你活蹦亂跳的,精神得很呐。這點靈氣對你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一聽這話,百寶立刻開始手扶額頭,身子故意東倒西歪,做出一副快站不住腳的樣子,“上仙,我現在感覺好暈呐。”
千嶼上仙看着百寶這明顯在演戲的模樣,還是伸手穩穩扶住了那原本隻是假裝倒向自己的人,無奈地調侃道,“你的反應未免也太遲鈍了些。”
百寶看着被千嶼上仙抓住的手,強扯出一抹略顯尴尬的微笑說,“我好像從小反應就比較遲鈍。”
“你剛說的巅峰是什麼意思?”千嶼上仙可沒有打算輕易放過這個話題,追問道。
百寶笑嘻嘻地打了個馬虎眼,“我胡說的啦,可能是之前做夢夢到過,不然我怎麼潛意識裡會知道這座山的巅峰呢。”
“是嗎?”千嶼上仙說着,一把将百寶拉到自己跟前,目光直直地盯着百寶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神中分辨出她是否在說謊。
在千嶼上仙這般直視下,百寶隻覺得那雙熟悉的眼睛讓自己的心跳陡然漏跳了一拍。
她頓時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前段時間不小心傷了腦子,有些記憶丢失了,好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千嶼上仙微微皺眉,在心裡斟酌着百寶這話的真假。
他心想,或許她是在用玩笑話的方式說出真相,又或許她真的忘記了自己是誰。
不然的話,神怎麼會輕易将自己的靈力用來滋養一座古老的山呢?就像白澤上神,肯定不會這麼做。
方才靠近百寶時他才恍然,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氣息,竟與白澤上神有着相似之處,都是那種得天獨厚、純樸至極的靈氣。
想到這裡,千嶼上仙松開了百寶,用一種看似輕松的語氣說道,“剛察覺到你流露的靈氣滋養了大澤長山,我還以為你是神族呢。不過神族怎麼會輕易丢失記憶呢,或許你就是一個天賦異禀的凡人,對吧?”
聽到千嶼上仙這話,百寶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神族的身份暴露了,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聽到最後那個問題,她才暗暗松了一口氣,連忙順着說道,“上仙說是天賦異禀那肯定就是啦,能得到上仙的肯定,看來我成仙也不遠了呢。”
千嶼上仙聽到了自己最想聽到的答案,應了一聲,“嗯。”
随後便用心感受着大澤長山的靈力變化,不再看向百寶。
千嶼上仙這般淡然的态度,讓百寶對自己的演技也有些将信将疑了。
她在心裡默默祈禱着,希望誇父、女娲不管哪個族群的神靈都能保佑自己藏好身份,接着開玩笑地說道,“我要是恢複了記憶,等哪天發現我真的是你口中上神那個級别的存在,看你這麼勤勤懇懇到處奔波修補的份上,我一定會升你仙階的,夠意思吧?”說着,她剛準備伸手去拍千嶼上仙的肩膀。
千嶼上仙立刻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百寶尴尬地笑了笑,試圖岔開這個有些緊張的話題,開口問道,“上仙,咱們給女醜看完病之後就離開這兒嗎?”
千嶼上仙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說道,“你的靈氣對這座山的運勢産生了影響,大澤長山神很可能已經察覺到了,如此一來,恐怕咱們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
百寶雖說對仙界的種種規矩不太清楚,但她向來尊重這些門道。既已來到此地,那就随遇而安吧,換個地方修養倒也沒什麼差别。
她接着問道,“那山神是個什麼職位呀?和您相比,他的地位更高嗎?”
千嶼上仙嘴角微微一勾,淡笑道,“我司職瘟神,他掌管這大澤長山,我倆的地位差不多,難分高低。”
百寶歪着頭,一臉好奇,“你身為瘟神,想必不會受到人們的愛戴和供奉吧,這對您來說沒什麼影響嗎?”
千嶼上仙神色坦然,不慌不忙地解釋道,“要說影響,多少還是有一點的。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我行事自由,不受太多拘束,想去哪裡都可以。而山神接受了當地百姓的供奉,就有責任留在這裡,庇佑這一方土地的平安。”
“那您這個瘟神的職務,對您自身有沒有什麼特别的影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