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令儀站在門外,似腳步有千斤重,每挪動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她滿心糾結,實在不知該如何去面對千裡迢迢趕來尋她的丈夫。
“進來吧,别站在門外了。”屋内傳來許鞅低沉的聲音,那聲音裡夾雜着疲憊與一絲難以察覺的無奈。
吳令儀緩緩推開門,看着許鞅背對着門口的身影,為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尴尬,她率先開口,聲音有些幹澀:“許鞅,你怎麼來這裡了?”
“你應該問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許鞅并未轉身,隻是淡淡地回應道。
“對呀,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的?”吳令儀微微皺眉。
“我把整個沙漠都翻遍了。”許鞅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執着,“一路找着找着,就到這裡了。現在該我問你了,你為什麼要跑到這個地方來?”
“我在沙漠裡迷路了。”吳令儀低下頭,聲音輕得如同蚊呐,“後來遇見了他們,是他們救了我,我就跟着他們來到了這兒。”
“那你為什麼不讓他們送你回家?”許鞅終于轉過身來,目光直直地看向吳令儀,眼神中帶着一絲質問。
“我沒有錢呀,許鞅。”吳令儀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委屈。
“你的那些首飾呢?”許鞅皺了皺眉頭,“就你那些首飾,足夠送你回京城了。”
“他們是強盜!”吳令儀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他們怎麼可能會聽我的話?”
“他們可不是強盜,他們是沙漠裡消息最靈通的人!”許鞅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你都知道呀。”吳令微微儀一怔,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令儀,你準備騙我到什麼時候?”許鞅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吳令儀,眼神中透着一絲失望。這是他第一次叫她“令儀”,以往無論他多麼生氣、多麼不開心,都會溫柔地叫她“娘子”。
“許鞅,你變了。”吳令儀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帶着一絲哽咽,“你以前從來不兇我的。”
“你也變了。”許鞅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以前也不愛笑的。”
“我現在這樣不好嗎?”吳令儀微微仰起頭,眼中閃爍着淚光,“難道你希望我變回那個整天苦大仇深的樣子嗎?”
“不希望。”許鞅輕輕地搖了搖頭,“但我也不希望你留在這裡。”
“我也不想回去。”吳令儀咬了咬嘴唇,态度堅決。
“他們能給你提供的,我也可以。”許鞅的眼神中充滿了真誠與堅定。
吳令儀震驚地看着許鞅,問道:“你知道我要什麼嗎?”
“你想找林征,我幫你找。”許鞅毫不猶豫地說道,“前提是你跟我回去。”
“條件呢?”吳令儀微微皺眉,目光緊緊地盯着許鞅。
“以後不許離開我。”許鞅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不管林征找不找得到,你都不許離開我。”
“好。”吳令儀沉默了片刻,緩緩地點了點頭。
“許鞅,其實你不愛我。”吳令儀突然擡起頭,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我愛你。”許鞅的回答斬釘截鐵。
“你隻是偶爾愛我。”吳令儀輕輕地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我怎麼不愛你了?”許鞅的聲音中帶着焦急。
“你給我的感覺是,你透過我看着别人。”吳令儀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感受到你給我的愛,好像是給别人的。”
“沒有。”許鞅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與委屈。
“在邊關,有一次你喝酒喝多了。”吳令儀的聲音有些哽咽,“你叫的是百寶的名字。百寶是誰?”
“百寶,她是個不存在的人。”許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也死了嗎?”吳令儀緊緊地盯着許鞅,目光中帶着追問。
許鞅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心中清楚,吳令儀就是百寶,百寶就是□□令。
“我明白了,你娶我,也是我因為和她像,對吧?”吳令儀的眼中滿是苦澀,“沒什麼不能說的,我願意嫁給你的一個原因,也是因為你和林征哥哥像。看來我們扯平了。”
“吳令儀!沒有百寶,你和我扯平不了”許鞅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憤怒與無奈。
“好,我們之間扯平不了,那你想怎麼樣?”吳令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我不想怎麼樣,我隻要你不離開我,這是我唯一的要求。”許鞅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與哀求。
“我不會離開你的。”吳令儀看着許鞅,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如果林征活着,你會離開我嗎?”許鞅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吳令儀,眼神中帶着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