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孝瓘突然笑起來:“小事?那你告訴孤,什麼才能算是大事!”
阿衡别過頭:“殿下是大齊的郡王,受萬民的敬仰,自然胸懷天下,天下為重……”
高孝瓘皺着眉頭聽她的話,鄭重其事的說道:“若有一天,在你和江山選,孤确會選擇這萬裡河山,但是待平定天下後,孤會随你而去。”
看着她愣住的臉,繼續說道:“你是比不上這錦繡河山,但這天下,卻比不過你讓我留戀這萬裡紅塵。”
他柔柔的摸着她的臉:“阿衡,你記住了,凡是你的事,無論多小,在孤的眼裡都重要的很,我不許你瞞我,你也不能瞞着我。”
“孤不僅僅是蘭陵郡王,還是你未來的夫君,守護的不僅僅是這齊國的子民,還有孤的王妃。”
“孤的肩膀并不廣闊,孤不許,你有半分的委屈,不許你,受到任何的委屈,哪怕那個人是孤,都不行。”
阿衡匆匆的别過臉,沙啞的埋怨道:“那殿下還兇我!”
高孝瓘一愣,感覺自己,是對牛彈琴了半天,他知道阿衡混在男人中,呆的時間太長沒了女人的嬌羞。
但此時他想來,阿衡沒了的除了别人口中的千嬌百媚外,還有不解風情,他的口氣,是不好,可那是誰氣的!她怎麼就聽不出,他的拳拳的憐惜之情!
“阿衡,你到底有沒有聽懂孤,剛才話裡的意思!”高孝瓘頗有些無力的說。
她怎麼會聽不懂!
可是就算讓她再做一次選擇,她也會随他入陣,莫說讓她沒有味覺,就算要了她的命,她也不會有怨言。
“我是故意瞞住殿下的。”阿衡握住高孝瓘的手:“不為其他,隻想着,殿下若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那若有一天,孤知道了呢?”
“……”
“這件事,孤很生氣,孤也不打算,這件事就此打住。”高孝瓘盯着她的嘴:“奇怪,怎麼會失去味覺呢?當時你不是,隻有右臂受了傷麼?”
“當時,我的傷口都在右臂上,”阿衡目光閃爍:“但傷口,沒有及時治療…..”
雖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仍然感覺到,他炯炯的目光,她自是知道,自己躲不過便一咬牙,全都說了出來。
“後來傷口化膿,我便連着燒了幾天,那幾日胃口,也不佳也沒有察覺,等到燒退了後,卻發現味覺出現了問題。”
高孝瓘的目光又鋒利起來:“孤帶你去找大夫,不管如何,定要治好你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阿衡拽着他的衣袖,輕輕的搖了搖頭,“太遲了。”
短短的三個字,卻像一把利劍忽的一下,插進了他的胸膛,良久後。、,才緩緩的說道:“孤不信”
阿衡擡起頭,迎着他複雜的目光:“殿下就是世上最好的良藥,不管殿下,相信不相信,我以後的每一餐,都能感覺到它的味道。”
她笑着說:“最讨厭喝藥了,殿下那麼心疼我,肯定不會讓我喝這麼苦的藥汁的。”
看着故作輕松的阿衡,高孝瓘皺着眉頭,聽她繼續說道:“也許這世間真的有神醫,能治好我的味覺,但是萬一呢?”
“那便是在殿下結痂的心口上,再捅上一刀,那時阿衡的這裡,也會疼。”她摸着自己的心口:“殿下,這件事,我們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高孝瓘緊緊的抱着她,最後歎了一口氣:“你啊…….”
雖然高孝瓘,明裡答應了阿衡,但是他暗中,開始在天下遍尋神醫。
這一天,天氣晴朗萬分,他們二人,在後院散步。
“阿衡,孤記得,你是在寺中長大的?”高孝瓘突然問道。
“是啊,殿下怎麼突然問起這來了?”
高孝瓘整了整,她被風吹亂的發角:“孤碰巧發現,這附近也有一座寺廟,你去收拾一下,孤帶你去看看。”
“今天?”
“對啊,難得天氣這麼好,孤帶你出去走走。”
阿衡自從離開鄭家,就沒有出去逛過,聽到他這樣的提議,心裡早就樂開了花:“那殿下等我一下。”
片刻之後,一身穿的素的不能再素的阿衡,站在他的面前。
高孝瓘微微蹙着眉頭:“你是在哪裡找到,這般模樣的衣服的?孤到不曉得你,還有這樣的衣衫。”
阿衡自然是不會,讓他知道這些素淨衣衫的來曆,她笑嘻嘻的上前一步,挽着她的胳膊:“殿下,這就不知道了吧?佛祖憐憫,自是不喜奢華。”
高孝瓘疑狐的問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