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文憲才不管他同不同意,沒皮沒臉的說:“反正匕首在我這裡,你說了不算。”
小長恭怎麼可能,把斛律将軍送給他的匕首送人,“它,我用它殺過人,一刀斃命。”
聽了他的話,小宇文憲像吞了一口蒼蠅,“你騙我的吧?你殺人?”他是不信眼前的這個人會去殺人,雖然知道他滿身的武藝。
“信不信由你,我從不說謊話!”
小宇文憲由原來的幾絲相信,變成了十分相信,但還有個問題,“你為什麼殺人啊?他惹你了。”
小長恭盯着他,“與你無關。”
好吧,的确與我無關。小宇文憲在旁邊捯饬了半天,終于抽出匕首,一邊給小長恭割繩子一邊說道,“雖說匕首是你的,可說到底是我救了你,我對你可是有大恩啊,你可不能不報恩啊!”
自始至終小長恭沒有說話,小宇文憲也不管他理不理他,繼續說,“我本來是,要去同州的,等到逃出去,你送我去同州,我便當你還了恩情,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好說話?”
“我要回邺城。”小長恭突然打斷他。
“邺城?”小宇文憲停下來,“那不是東魏的京都麼?你真的從邺城來?”
小長恭皺着眉頭,不解的看着他。
“我原以為你胡謅騙那小二呢。”
“我說過我從不說假話,”小長恭鄭重其事的說道,從小斛律将軍就教他,作為一軍之主,一句話,哪怕一個字,都不能錯,一字之差,謬之千裡!
“好了,”小宇文憲此時正好割斷繩子,“你快幫我把繩子解開。”
一會後,兩個人身上的繩子解開了,正當他們研究怎麼逃出去的時候,小長恭突然停住了腳步,小宇文憲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玉佩”高長恭眼中騰地呈現了殺機,“我的玉佩不見了”
“你要抵給小二的那個?”
“你先走,我要拿回來。”小長恭立刻決定道。
雖然那時隔得遠,但見過無數珠寶的小宇文憲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塊好玉,隻是那小二有眼不識泰山,偏要銀子。
但這麼輕易就能抵押給被人的玉佩也不是很重要吧,能比得過命麼?小宇文憲直接說道:“我們先逃出去,有機會再回來拿。”
“你先走,我要去拿回來。”小長恭堅定的說道。
“你瘋了,就為了那塊玉佩連命都不要了?!”
小長恭一臉堅定的看着他,“那是我父親唯一留給我的。”
“那你之前,還把它那麼輕易的抵押出去,想必不過爾爾。”
“我那時,”小長恭笑了一下,“不過是誘你現身罷了,我是不會把玉佩交給那人。”
小宇文憲愣住了,“你怎麼知道,我偷了錢袋還會留在那裡,而不是逃之夭夭?”
小長恭眼中的笑意更濃,“秘密。”
果不其然,聽到這兩個字後,小宇文憲完全成了炸了毛的貓,恨不得上去饒他一爪子。
“總之,那玉佩,對我很重要,我不會就這樣一走而之的。”
“讓你父親再送你一塊一樣的,便可以了,何必如此執着?”
小長恭眼中的笑意,戛然而止,沉默後,方才說道:“他不會在送我任何東西了。”
“為何?”
小長恭擡起頭,透過窗看向遠方,“因為他不再了,所以我一定要拿回來。”
看了看小長恭的臉色,“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你先逃出去。”
“你打算怎麼拿回玉佩?”小宇文憲問道。
“我還沒有想好,但是總歸是有辦法的,這你不用擔心。”
“我當然不擔心,”小宇文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我也不會丢下你一個人,自己逃出去,這可不是我宇…哦不,不是我毗賀突的作風。”
“你不怕逃不出去?”小長恭提醒他道,“這裡畢竟是東魏,你一個西魏人,留下會有危險。”
小宇文憲挑眉道,“你不是沒有辦法,拿到那塊玉佩麼?那我便便幫幫你,從他們那裡,給你偷過來,如何?”
“偷?這樣一來,我們誰也跑不了。”
“那我們先跑後偷!”小宇文憲一看便知道,他不同意自己的建議,“你看這柴房,顯然是有人居住,說不上就是他們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