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文憲嘿嘿的笑道,“誰讓他逼着我去上學來着!我偏要去找王将軍!你以為你把他調往同州,我就會乖乖回家啊,我才沒有三哥那樣聽話呢!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在哪啊?同州在哪個方向啊?”
正如小宇文憲料的那般,他的父親宇文泰聽到他半路逃跑的消息,氣的差點背過去,“找,把長安城給我反過來也給我把五公子找出來!”
“怕是現在五公子,現在已經不在長安城了。”尉遲迥雖然不太想招惹,現在火大的宇文泰,但還是硬着頭皮解釋道,“五公子這次把值錢的東西,全給帶走了。”
“什麼!”宇文泰的胡子氣的都翹了起來,“逆子逆子,我怎麼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逆子,他這是要活活氣死我啊,這逆子什麼時候才能像他哥哥們那樣,讓我放心啊。”
宇文泰惡狠狠地拍着桌子,“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那邊發生了這麼大的政變,他還不給我老實蹲在府中,還想着到處給我闖禍!”
“要不要派人告知王雄将軍……”
宇文泰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不管他,那小子有膽子跑,就讓他跑,不讓他吃點苦頭,他就不識好歹。”
“可畢竟是非常時期,五公子還小,怕……”尉遲迥還沒有說完,就被宇文泰打斷,“你也太小瞧我宇文家的人了!此事你便不要再管了。”
走出書房,尉遲迥吩咐旁邊的人,“你派人通知王雄将軍一聲,暗中尋找五公子的下落,務必保護好五公子的安全,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現身。”
那人不解的問道,“剛剛大人不是……”
尉遲迥歎了一口氣,“五公子畢竟還是個孩子,主上怎麼能跟個孩子置氣呢!若真有什麼閃失,怕是後悔都來不及了。行了,你就這樣去安排吧。”
他又接着補充道,“若有危險,不惜一切平安,帶回五公子。”
阿憲,在外面玩夠了就回家吧,如今風雲變幻,你可真的要好好的護住自己,平安的歸來。
尉遲迥擡起頭,看着湛藍的天空,卻怎麼也看不到天的盡頭。
權利更替,怕是要變天了。
“大夫,最近有沒有受過刀傷的人來看病?”小長恭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家藥房。
坐堂的大夫是一個老人,摸着胡須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長恭,連日的趕路,不舍晝夜的奔波,本來就有幾分清瘦的小長恭現在也隻剩下一雙大眼,白淨的小臉上也沾上也些許塵土, “是和家裡人走散了?”老大夫問道。
雖然回答了很多遍,但這次小長恭還是偏過頭沒有正視他的眼睛,心虛的說道:“恩。您見過這樣的人麼?”
老大夫想了想,說道:“前天外出就診在來福客棧見過受刀傷的病人,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過話說回來,此人的上雖然不在要害,但受的頗深,流血不止。但此人仿佛不在意執意趕路,還是我給勸下了。”
“若真是你要找的人,你要好好勸勸他,不是我危言聳聽啊,在這樣奔波下去,便是不舔新的傷,他也會失血過多而亡啊。”
他會是自己要找的人麼?從邺城出來的一路上,他見過了很多受刀傷的人但均不是他要找的人,這個人會是麼?
由于之前為了追趕一個類似的人,已經偏離了去南梁的路,現在他在金庸城裡,這裡的這個人會是他要找的麼?
“大夫,您能否告知他确切的住址?”
老大夫想了一下,可能此人真的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來福客棧二樓左拐,唔,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第四個房間。”
小長恭道了謝,問清來福客棧的地址便告辭了。
看着小長恭漸走漸遠的背影,老大夫感歎道,“好俊俏的少年啊!可惜可惜了……”
不管是不是那個人,他是要去看一看的。哪怕天地再大,隻要他還活着,他就一直找下去,一個月找不到,他便找一年,一年找不到,他便找十年,十年找不到,他便找一輩子。
也許真的是他的不懈感動了天地,他在金墉城内找到了他的殺父仇人!
正如老大夫所說,他受了很重的傷,他聽說他的那位二叔沖進去,給了蘭京一刀,下手頗重,原來是因為沒有傷到要害,才被他逃脫了。
既然他受了這麼重的傷,那他此時不會是自己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