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看着也不像被欺負的,顧元撇撇嘴,望向江澈正乖巧地刷動漫。
白竹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喝了一口水。
不行,為了他兄弟,既然已經不要臉進來了,就一定要做點什麼。
顧元咳了咳嗓子,“那個……”
白竹轉頭:“嗯?”
剛才他的解釋不能完全讓他消氣。
他語氣生硬,“怎麼了?”
顧元鼓起勇氣,對上這個一看就很兇Alpha,就算練得再強壯,Beta骨子裡對Alpha的基因臣服,還是讓他有些洩氣。
兄弟,我這都是為了你啊!
顧元:“小江跟我……說……”
沒等顧元說完,白竹擡手示意他安靜,“不要叫他‘小江’。”
顧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他無奈地點頭:“好好好,江澈跟我說過你。”
白竹身形一頓,以他對江澈的了解,江澈輕易不會把自己的事情和别人說。
在和他人交流這方面,江澈就是世界上最膽小的蝸牛,小小的殼裡裝着他情感的纏纏繞繞。
難道,就是因為這些才喝那多酒嗎?
他把視線轉移到正很專注地看着動漫的毛絨腦袋,江澈喝醉後也沒有做很出格的事。
要說變化的話,白竹眼裡浮現笑意,就是嘴巴太毒了,一點也不裝了。
他對上顧元宛如要替好兄弟讨個說話的樣子,不免有些疑惑,“你想說什麼?”
顧元語重心長地講述,眼裡帶着對白竹的譴責,“他說他喜歡上一個Alpha,表白後沒被拒絕,反倒住一起了,白竹你說,這個Alpha做的是不是不太地道?”
白竹尴尬地撓撓眼角,從他的版本來說,自己的确不太地道,像個渣A。
江澈心裡是這樣想我的嗎?他歎了一口氣。
顧元見白竹沒有表示,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道:“我不好插手别人的事,但是希望你如果真的不喜歡江澈,不要做出讓他誤會的舉動。我言盡于此,還有事,先走了。”
白竹仍舊坐在江澈旁邊,縱容江澈在看的過程中一遍遍用肢體觸碰他,他好像沒有察覺,也好像享受着這種小動物般天然的親近。
全程他沒有站起來送送顧元的意思,目光和江澈一起放在電視上的熱血畫面上。
顧元瞟過他們自然的彷如情侶般的動作,心下了然,可能Alpha不像江澈說的那樣。
最後,顧元站在門口,好像是對小輩的善意提醒,“白竹,如果你喜歡他,就不要一直消耗一個人對你單方面的愛意。”
白竹沒有回應。
顧元走後,江澈一下子垂下肩膀,沒有坐樣的倚在白竹的身上。
“呼,終于走了。”
白竹眼裡閃過一絲晦暗不明,他伸出手一下一下撫摸着江澈的頭發,“怎麼?你不想和大叔說話?”
江澈郁悶地說:“不是哥,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
我老底都快扒光了。
白竹瞥見江澈郁悶哀怨地皺起眉毛,輕笑了兩聲,他手上動作不停,“那你是在裝醉了?”
江澈坐直,沒一會又沒骨頭地倚回去:“哪有,我沒醉,不對,我……我醉了嗎?”
白竹哈哈大笑,“好好,你沒醉,我們小江酒量最好了。”
江澈玻璃珠一樣晶瑩剔透的眼珠抹上一層溫潤的光,他擡眼,仰視着白竹淩厲的下颌。
下一秒,他伸出手,手腕處青筋可見。
白竹覺得他也有些暈了,他好像能看見江澈血管裡的血液,無一不向他述說身旁跳動着新鮮的生命。
那隻手附在了他的面頰,帶着微微的涼意。
那雙玻璃眼蠱惑住他的眼,那隻手抓住他的靈魂。
靜谧的世界裡,隻能聞到他們二人身上的酒氣。
就當白竹陷進去時,那隻手胡亂地摸了一把他的臉,又賤兮兮地搞亂他的頭發。
江澈驚奇的聲音傳來:“哥,你居然沒黑,你那麼白是因為姓白嗎?”
氛圍被打破。
白竹有些懊惱地拍了江澈一巴掌,引來旁邊人的大聲痛呼。
時間不早了,加上這幾天白竹運動量嚴重超标,他眼裡湧上倦意,面色疲憊。
他勸着還異常精神,簡直像喝了幾罐紅牛似的江澈,“小江,我困了,先休息好嗎?”
以往都會聽從白竹的江澈這次卻表示反對,他雙臂突然抱着白竹精瘦的腰,貼在他的腹肌上。
江澈收緊了雙臂,這下,白竹是絕對不能掙脫了,“不!”
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江澈像完全沒意識到似的,還死命收緊胳膊。
白竹一時不知是該呼吸還是忍下腹部的癢意。
他不得不再次哄着:“松開可以嗎?”
江澈:“不!”
來回幾次,白竹耐心徹底告罄。
“松開!快點!”
江澈沒回答,埋得更緊了。
一刹那,這兩天所有的不快全部湧上心頭,宿醉、航班、衣服、等待……
他面色帶着怒容,好像一個終于崩潰的機械,要把周圍一切不順心的東西砸個稀巴爛。
他音量提高,“江澈!”
江澈條件反射地松開手。
白竹疲憊地站起來,聲音微啞,看着面前還不知情況的Beta,他簡直要氣笑了。
他眼裡出現憤怒、疲倦、無奈、失望,冷冷地說:“你能不能不要讓我這麼累,還嫌你找的麻煩不夠大嗎?”
話一出,他就後悔了。
江澈一下子酒醒了,他聲音帶着成倍的難過,“原來……在哥眼中我那麼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