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歎了一口氣,他在回來的車上略微照了照,确實有點駭人,他的左臉上有一塊很明顯的青紫色。
雖然有點影響他的顔值,但是白竹沒當回事,就當這是Alpha的勳章!
他可是把徐弄打成那樣子,自己這樣不敗猶榮!
江澈眼裡燃燒着怒火,他有些不可置信,怎麼出去一會兒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天知道他早上多隐晦地提醒白竹早點回來,那可是第一次白竹摸自己的頭發,他忙活了半天,隻是想要讓白竹高興。
他守着自己的湯,仿佛把自己的愛一點一點煲進去。
他一直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他可以一直等白竹回來,隻要看到他臉上挂滿笑意,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他沒有聽到白竹的笑聲,隻看到他受傷的猙獰的面孔。
青紫的傷口像一個滿口獠牙的怪物,吞掉了江澈的希翼和喜悅,帶來了憤怒、害怕、恐慌的負面情緒,江澈覺得他眼前發黑。
白竹見江澈情況不對,穿好拖鞋,走到江澈面前,“小江,怎麼了?”
哈,江澈心裡嘲諷道,明明是他受了傷,還要安撫我的情緒!
江澈穩住發顫的内心,他握住了白竹的手臂,用力到手臂上肌肉凸起,聲音焦急地說:“怎麼回事?哥發生什麼事了?誰幹的……”
白竹覺得有些招架不住江澈的發問,他安撫江澈:“你先别急……”
江澈失控地大喊:“可是你受傷了!!”
他逐漸焦急地轉了兩圈,又反應過來,在白竹面前彎腰,聲音帶着掩飾不住的擔心和氣憤。
他彎下身,略帶慌亂:“你除了臉上還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嗎?”
白竹一開始對别人對他的事插手很不高興,就算江澈是關心自己,但他有什麼資格對自己大呼小叫。
而且,剛才江澈那一喊有些把他吓到了。
他本就冷峻的面孔在聽到江澈失控的大喊有那麼一瞬間不知所措,下意識就要開口讓他住口。
可是,他看到江澈像一隻主人受傷責備自己的大狗一樣,圍着自己團團轉,對上那雙琥珀色泛紅的雙眸,他命令閉嘴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白竹歎了一口氣,柔和地說:“小江,先給我倒杯喝的可以嗎?外面好熱。”
江澈看了他幾秒,終究是什麼也沒說,他站起身,去冰箱。
白竹坐到真皮沙發上,倒水的時間正好給他們兩個情緒一點緩沖的時間。
他懶散地半躺在沙發上,心裡思索自己的對策。
江澈過來,給了他一大杯冰鎮過的可樂。
白竹心裡一動,在某些方面,他不得不承認,江澈真的很用心。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每一個喜好,他對别人也是這麼耐心嗎?
記性那麼好……
白竹喝下一大口可樂,冰涼的液體滑過他的食道,帶來一陣涼爽,他不禁喟歎一聲。
江澈像一座即将爆發的火山那樣,垂着頭,目光陰沉,他一直在忍耐自己的情緒。
他開口,聲音裡是不遮掩的焦灼:“哥……到底怎麼回事?”
白竹不當回事地擺擺手,“嗨,跟别人打了一架呗。”
江澈沒給他機會逃避,趁機追問:“誰打得?為什麼打架?”
他不覺得白竹是那種脾氣很差的人。
白竹輕描淡寫:“和我一個死對頭,那孫子惹到我了,就這麼簡單。”
江澈擰着眉,顯然是不相信,“你們就打一架嗎?”
白竹有些不耐煩,他見江澈這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心裡了然,這是必須要問個徹底了。
他“嘶”了一聲,皺着眉捂住了自己的臉,“好……疼啊。”
江澈馬上關心道:“怎麼了?頭疼?”
白竹捂着臉悄悄地從手掌縫隙裡看他,更大聲的痛呼,心裡唾棄自己演技差。
“我頭好疼啊……小江。”
江澈居然還真被白竹拙劣的演技演到了,他站起來,開始找門鑰匙,“不行,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白竹驚訝地擡頭,“啊?現在嗎?”
江澈重重地點頭,拉起白竹發愣的身體,邊去白竹的衣櫃邊快速地說:“對,萬一……”
他不敢想下去了。
白竹覺得他還能再搶救一下,無奈地說,“哎呀,真不用,小江,你聽我說。”
江澈停下動作,示意白竹快說。
白竹:“……”
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夢回自己小學逃課被白嘉祥追問時支支吾吾編不出借口的緊張。
該死的,他怎麼還有點心虛呢。
白竹壓下心底的異樣,“我就是臉上挨了兩下,徐弄那小子快被我打死了。”
“真不用去,你看我們兩人都成帶傷人員了。”
白竹打着哈哈,對上江澈嚴肅的表情。行吧,我知道我講冷笑話不行,也不用臉冷成這樣吧。
江澈記下徐弄這個人名,決心好好查查他。
他露出他慣常在白竹面前耍的手段,垂下頭,斂下神情,語氣帶着心疼和擔心,“可是……我擔心哥你,萬一磕到碰到哪了……”
白竹無奈,白竹認輸。
他擡起雙手,“好好好,都聽你的,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