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不情不願地松開一些。
說那時那時快,白竹曲起腿踹向江澈的肚子,拿起不遠處的玻璃水杯砸向江澈。
伴随玻璃破碎的聲音,江澈發出一聲悶哼,暈了。
确認江澈沒什麼大礙,隻是暈了過去。
“呼。”白竹呼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窗外吹進五月末涼爽的晚風,平複不了白竹狂跳的心髒。
白竹感覺他的認知崩塌了,塌的稀碎。
他站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仰頭喝盡。
腺體的疼痛還沒有消散,他照着鏡子,Alpha平整到幾乎看不見的腺體上,一個明晃晃的牙印,還滲血,在Alpha的右後脖頸上顯得特别嚣張。
白竹暗罵了一句,臭小子,仍不解氣,回到客廳照着江澈踢了一腳,然後洗了澡,睡覺。
*
陽光透過窗戶叫醒江澈,江澈眯了眯眼,我這是在哪?
躺了一天的地闆的身體腰酸背痛,江澈不僅頭也痛,撩開衣服,肚子還青了塊,他坐在地上愣了一分鐘,大腦才工作起來。
完了!這是他的第一想法,他要不要現在就寫遺書?!
他現在是真的讓白竹對他印象深刻了!
其實,昨天晚上他大部分是清醒的,也許是刺激到,也許是故意的,但不管怎麼說,傷害就是傷害,它不能因為醉酒或是别的原因而改變江澈對白竹帶來的傷害。
江澈邊做飯邊想。
所以,白竹怎麼對他都是他活該,報警也好,賠錢也好,他都接受。
懷着這樣一種忐忑的星期,江澈拿出他畢生在廚藝上的絕學。
白竹睡到10點才悠悠轉醒,感覺有點熱,他揉着腦袋,打着哈欠,坐起身,随手拿起床頭邊的水,水溫适宜,緩解了醉酒後的不适。
喝完水,江澈坐起身,發呆,等等,他脖子怎麼有點痛!
一瞬間,他想起來了!江澈!!!
“咚、咚、咚。”
白竹知道是誰,沒好氣的說:“進。”
江澈端着碗粥走了進來,白竹一刹那火氣全上來了,你還有臉待在這!
江澈小心翼翼地把粥放在白竹那一邊的床頭,“學長,先喝點粥吧。”
“怎麼叫學長了,昨天不是叫哥叫得挺歡嘛。”
“哥,昨天真的對不起。”
白竹冷笑,“呵,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我看你挺高興的,你知不知道我能報警抓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是故意的,你應該慶幸你沒拿醉酒當借口!”
一個一直清醒的人會突然醉酒撲到别人身上嘛!
江澈盡量讓自己态度看上去更誠懇:“我知道,哥,真的很抱歉,我會補償你的。”
白竹冷笑一聲,招手,“江澈,過來。”
江澈走到白竹面前。
“彎腰。”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房間内死寂般沉默,白竹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氣,江澈的臉瞬間紅了。
江澈頂頂牙,彎着腰,沒吭聲。
白竹這才覺得火氣消了些,“沒想到啊,江澈,你本事那麼大,一個Beta還想标記我。”說完,白竹覺得話有些過了,他心虛地瞟了眼江澈,看對方還是彎着腰,不禁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
“站直。”
江澈聽話站直。
“去再拿杯水。”
白竹看着關上的門,感覺更熱了,他沒多想。
這事認真地攤開看,他也有責任,要不是他貪酒又顔控,答應周松青的提議,非要占人家的便宜,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嗎?但是江澈做的已經觸及到任何一個Alpha底線了!
白竹接下江澈恭恭敬敬遞的茶,打量着面前這個局促不安、比他小三歲的青澀少年。
誠然,江澈真的長得很對白竹胃口,大一開學那天,他就對這個不苟言笑的人有了深刻的印象。
白竹摩挲着手上的紅繩想:一個漂亮的、青澀的,比Omega還要漂亮的Beta。
還聽話,如果不是這檔子事也許他們還會有後續。
真有本事啊,現在自己腺體上還有他的牙印,有意思,自己原來怎麼會覺得江澈無聊呢?
“江澈,昨天,你喜歡我嗎?”
江澈即刻擡頭,看着倚在床上,疲憊、強勢、俊朗的Alpha,他的腺體上留着牙印,偏紅,是他的。
“喜歡。”他聽見自己的心跳。
白竹頓了幾秒,輕蔑的笑,“可是有很多人喜歡我啊。”
江澈的眼劃過一絲落寞,“我知道。”
白竹揮揮手,感覺頭更燙了, “行了,你走吧,這事也不全都怪你,這事翻篇,以後别出現在我面前。”
“可是……”江澈張張嘴,“哥,我去熱熱粥,至少讓我補償一下你。”
“行吧。”
兩個小時後,粥終于熱好了,白竹也不明白熱個粥怎麼慢!不過,他已經沒精力去管江澈的死活了,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燙化了,嗓子又幹又痛,力氣好像随着汗水的蒸發消失,在快暈倒前,白竹打碎了水杯。
看着江澈模糊的身影,恍惚中聽見他叫自己,白竹意識到,自己的易感期好像提前了。
這一切,都怪江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