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第三十四次議會，通過修改限制性基因法案！”

屏幕上，江百川宣布了此次議會的最終結果。

也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圍首在屏幕前的人齊齊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他們從彼此的眼中似乎都看到了不敢奢求的美好未來。

原本凝聚在城市上空、令人窒息壓抑的烏雲漸漸散開，然而溫暖光明的陽光卻被高聳入雲的大樓擋住。

投下的，仍然是看不清邊際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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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晏，你今天太沖動了。”

會議廳裡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燕良思攔住江晏，面上滿是不贊同：“關于基因編輯存在缺陷的事情，聯盟早有想法去公布，但是因為後續可能會引發的一系列恐慌才遲遲沒有動作，你不該為了和理事長作對，把這件事在沒有經過任何商議的情況下公布。”

“……”

江晏覺得有些可笑，他也實話實說：“不要總把自己放在道德制高點上好嗎？難道你們這種誘哄着大衆去做基因編輯就是什麼顧忌後果的好人了嗎？”

江晏蔑視一笑，徑直繞過燕良思朝外走去。

燕良思輕輕皺起眉頭，正當他想伸手攔住江晏的時候，另一隻手橫空插入擋住了他的動作。

張行看着他笑：“燕行長，差不多就行了啊，都是千年的狐狸，裝什麼單純呢？”

燕良思：“……”

燕良思眉頭皺得更深了些：“難道你也覺得平等是正确的？”

張行：“誰知道呢？反正我全力支持他。”

張行繞開他，大步朝着江晏的方向走去，然後追到一半，就被自家爹攔住去路。

張永義拽着他去了另一側的角落。

和之前滿臉的絕望不同，張永義此刻臉上滿是看開了的慷慨就義，隻是在就義中還隐含着一點點對生的渴望。

張永義低聲道：“好兒子，爹現在就問你一件事兒。”

張行目光追随着江晏的身影，胡亂點點頭：“你說。”

張永義很是慎重，将自家兒子的頭扭過來，然後四目相對，炯炯目光好似傳承的火炬。

張永義：“你和江晏，現在确定了關系吧？！”

張行：“……”

張行：“你真是我親爹，哪兒有窟窿紮哪兒？”

張永義：“…………”

張永義頗為不甘心的繼續問：“那…那你爬上他的床沒有？”

他暗自揣測，覺得自己兒子也不算什麼廢物，應該爬上江晏的床了，俗話說的好，一夜夫妻百日恩，今天投了反對票，日後如果真出了什麼事兒，江晏也願意保一保他們。

張行：“………………”

張行氣笑了：“要不你今天拿刀給你兒子來個痛快吧。”

寂靜的小角落裡安靜片刻後，一種難以被克制的情緒用粗重的呼吸聲另類表達出來。

張永義指着他的鼻子，顫抖半響才憋出幾個字：“…那你就敢上他的賊船！…還搭上我這把老骨頭？？？”

張行無聲呼出一口氣，默哀自己處男的身份三秒，然後在内心給自家爹判了死刑後，才寬容道：“如果真的出了事，爸，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張永義氣到顫抖：“你你你……逆子！”

張行擡起頭，本該在他視野裡的人此刻已經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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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事長辦公室裡。

江百川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目光落在其中一處，眉眼深沉，如果将目光微微右移，就能看到印在落地窗上的江晏的身影。

“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慢着。”

江百川收回目光，緩緩轉身，看向不遠處的江晏，聲音裡不辨喜怒：“江晏，你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嗎？”

江晏覺得很無厘頭：“你都想殺我了，我和你作對，很難理解嗎？”

江百川：“我是你父親。”

“……”

江晏臉上的表情終于收斂了幾分，他絲毫不掩飾自己打量的目光，在江百川皺起眉頭的時候，發出一聲嗤笑：“是嗎？父親？”

江晏總是能輕而易舉挑起江百川的怒火，他壓着怒氣：“如果、如果不是被她影響了，你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樣子！我當初就不該把你交給她！然後讓她把你養成這幅善妒、睚眦必報的樣子！”

“你從小就心不甘！總是嫉妒你哥哥比你優秀！嫉妒你哥哥手裡的東西！多次陷害他……”

江晏冷冷打斷他的話：“如果這些你都能相信，那你還是趁早下台吧。”

怒火被徹底點燃，江百川陡然提高了聲音：“打斷長輩說話，也是她教給你的嗎！”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