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語氣驚慌

但姜南卻不信

“騙人，我以前可沒見過你，你怎麼可能順路？”

姜南已經不耐煩起來，語氣也變得重了些

“再不說你跟蹤我的目的，我就送你去見警察”

“别…别，我真沒有跟蹤你，我來送東西的”

“給誰送？送什麼？”

姜南連連問，語氣生冷

“姜黎阿姨，我來給姜黎阿姨送荔枝的”

聽到自己媽媽的名字，姜南瞬間冷靜了下來

“誰讓你來送的？”

“我小姨”

“你小姨是誰？”

小“老鼠”唯唯諾諾的答話，被這樣刨根問底竟然也不生氣

“我小姨叫馮月娥”

姜南握着刀的手慢慢放了下來，小“老鼠”長舒了一口氣

“那你這麼猥瑣幹嘛？走走停停，一直在我身後不遠不近跟着？”

小“老鼠”尴尬的笑笑

“我剛轉學來，這不迷路了嗎？”

姜南白了一眼，

“迷路你問路不就得了？大晚上的玩什麼刺激”

“還不是因為你也挺吓人的嗎”

小“老鼠”小聲嘟囔，卻讓姜南聽了個清清楚楚

“吐槽的話能不能放在心裡，讓我聽到不太禮貌吧”

姜南邊說邊将刀折疊好，放進口袋裡，然後沖小“老鼠”揚了揚下巴

“姜黎是我媽，我帶你去吧，跟上”

說完就轉身，林舒連忙跟上姜南的腳步。

繞過廣場，走進條小徑，往裡深入，林書書被帶到右手邊第四家門口停了下來。

姜南拍了拍門，“媽，我回來了”

緊接着是一聲狗叫，林舒下意識往姜南身後縮了一下

“隔壁家的狗”

姜南連頭都沒回，但說的話卻着實安慰到了林舒

“哦”

稍等十幾秒後,聽到輕微木塊撞擊的聲音，紅漆掉的差不多的腐朽的木門伴着“吱嘎”的聲音被拉開了。

“南南回來啦，哎，怎麼還帶了個同學呢”

姜南的媽媽姜黎很漂亮，長發束在腦後挽了個發髻，隐隐露出幾绺白發來，眼角有細紋，但看着卻不顯老态。身高大概一米七的樣子，但腰有點兒彎，要是站直了應該更高。開門見到她們就笑了起來，聲音聽着很年輕，也很溫柔。

“她說是舅媽讓她來送東西的”

姜南語氣冷淡，側臉看了一眼林舒，林舒睜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驚訝

“舅…舅媽？”

姜南挑了挑眉，這小“老鼠”看着倒有些呆。

“對了，姜姨，有人送了我小姨一筐新鮮荔枝，這是她讓我給你拿來的，說是讓你嘗個鮮”

“月娥也真是，有點兒什麼東西就往我這兒送，生怕我沒吃上好的，你快進門，一路提着多沉啊，進來坐一會兒。”

說着，就抓了林舒的手牽着往院子裡走，她的手心厚厚的一層繭子，攏住了舒的前掌與指節。林舒被放在外面的大拇指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她的手，卻觸到手背那幹澀粗糙的皮膚。一下子，林舒像被劃傷了一樣心顫了一下。

“你就是月娥她外甥女兒吧，聽說是叫林舒是嗎，長得可真白淨，聽說你轉學到這兒了？也好，月淑走了之後月娥照顧你也是一樣的，回來了就不受委屈了。”

林舒進了房間，被安排到沙發上，左手被塞了一隻橘子，右手就被姜黎一隻手攥着，一隻手又輕輕地拍。

而姜南則站着，就看着她媽媽拉着林舒谝家長裡短，心想

“又來了”

但林舒明顯有點兒遭不住了，她用目光求助姜南，但姜南攤了攤手，表示沒辦法，林舒隻好硬着頭皮繼續聽姜黎絮叨，時不時點點頭，應個聲。

“姜姨，不早了，小姨還等着我回家呢”

過了有十分鐘，抓着姜黎中途喝水的檔口，林舒站了起來。

“哎呦，你看我，都忘了，再晚就不安全了”

姜黎臉上挂着好溫柔的笑，說話也輕輕柔柔的，像是在關心自己的孩子。

“南南，送一下小舒，這麼晚了，多不安全啊”

“不用啦，姜姨，我這下認得路了”

“沒事兒，我送你”

林舒感覺姜南不如不送的好，她這送的一句話都不說，一路上氣氛尴尬的要命。

直到送到路口，已經能看得到書店的門了，林舒猶豫着要不要讓她就送到這裡，卻被姜南的聲音打斷了。

“林舒，你再叫一聲姜姨”

林舒詫異地擡頭，但姜南的神情卻好似很認真

姜南說

“你再叫一聲我聽一下”

林舒覺得奇怪，但還是弱弱開口

“姜姨？”

聽到這一句後，姜南定了定，隐下了心中的疑惑

林舒問

“有什麼說道嗎？為什麼要再叫一遍啊？”

“沒什麼？覺得有點兒耳熟”

姜南眼神淡漠，回頭看了一眼路燈，道

“那我就送你到這兒了。我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小心點兒”

林舒點了點頭，

“好”

姜南沒有立即轉身，而是看着林舒走遠，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了眼神。

黑暗裡，姜南步伐散亂

好熟悉，是什麼時候呢？

“姜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