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廷從中插了一句,說:“童藍心的事不都搞定了嗎?”
遊青以一種淩厲的眼神望向他,沈墨廷忽然意識到自己不該插嘴的,畢竟對方不是跟自己說話。
溟岸挪步到他面前,擋住了遊青的視線:“走吧,我很好奇江淩尤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
沈墨廷松了口氣,心裡暗自歡喜還好有溟岸在,不然北冥那人絕對饒不了自己,就他那眼神跟捕殺獵物的老虎一樣,看的心裡直發毛,在冥界活下去一定要慎言慎行不能亂說話。
沈墨廷被這海風吹得有些冷,所以就原路返回了。
冥界分南冥和北冥,兩邊都有相同的職位,就比如判官,南冥判官是溟岸,不用多說,傲嬌、公平公正、護犢子;北冥判官就是江淩尤,和藹可親、溫柔,妥妥的暖男一枚,是北冥多少女鬼心中夢中情人。
江淩尤告訴溟岸童藍心可能不是真的鏡鬼,十年前他搞錯了。
聽到這個消息溟岸的小腦萎縮了一下,有那麼一下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剛結案就跟她說搞錯了,忍無可忍的她直接怼道江淩尤是怎麼當判官的,是怎麼辦事的,是不是走後門的,冤情不給人家解決也就算了,現在說搞錯了人白白讓童藍心受了十年的煉火刑罰。
遊青開口制止道:“行了行了,每天都要做那麼多事,偶爾搞錯一次也沒什麼的。”
“沒什麼?”溟岸被氣笑了,也對,沒什麼,反正十年前判錯的又不是她,接着又問:“為什麼叫她鏡鬼呢?”
她不明白這個問題,有名字不叫非要叫鏡鬼,而且童藍心跟鏡字也挨不着邊啊。
江淩尤說道:“因為她可以在任何反射出鏡像的東西裡來回穿梭,像鏡子、水、玻璃都可以。”
溟岸被他的話敲醒了,那天在公園也有水,童藍心完全可以逃走,可是她并沒有,從鏡中世界逃脫追捕可是易如反掌。
溟岸問道:“你之前抓她的時候有親眼看到她在鏡子裡來回穿梭?”
沒等江淩尤開口就被遊青搶答了:“廢話,我當時也參與了抓鋪,特難抓,隻不過最後見她時不會穿梭了,這才被我們給抓住的。”
說起來還挺自豪,然而溟岸沒好氣的說:“問你了嗎就搶答,就你長了張嘴啊。”
眼睛看向江淩尤,他點點頭認可遊青的話。
随後就進入了思考階段,一個鬼突然失去了自己的能力那不太可能吧,又想起童藍心對她訴苦時每次都說‘我們’,她也說過十年前那兩個人不是她殺的,看來這件事的背後另有隐情。
遊青連喊了好幾聲都沒有回應,最後伸手拍向溟岸的腦袋打算整蠱一下,結果被她出手擋開了。
溟岸說道:“找死啊。”
沒有得逞的遊青為了避免尴尬就稱她出神了沒聽到自己叫她,所以就想輕輕拍醒她。
這低智的理由溟岸才不會信呢,分明就是想打她,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這筆賬就先記下了,日後再還。
因為根據剛才的思考,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你們說會不會有兩個鏡鬼。”
遊青和江淩尤互看了一眼,兩個鏡鬼?怎麼可能,這玩意兒難道還分雙胞胎的嗎?但是溟岸對這種事不會胡說,江淩尤問道:“如果有兩個鏡鬼,那十年前抓了一個,現在也了結了,那還有一個在哪?”
溟岸又說:“可能兩個共用鏡鬼這個稱呼,童子棋之前說了童藍心有一天晚上回家時身上有血,在判刑時也承認了被宋青炎一夥人逼着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十年前殺人的是徐錦橘,她在被北冥追捕時讓童藍心頂罪也不是不可能,又運用某種方法改了自己的人生曆程騙了江淩尤從而——投胎!”
說道投胎二字,她像是說到了什麼禁忌,聲音瞬間變小了,甚至其他兩個也被吓到了。
如果真的讓一個惡鬼投胎了,那她就會保留未消除的戾氣然後連帶着一起投胎,不僅會害了那戶人家,本身的性格也會變得殘暴,長大後會想着殺人、幹盡壞事,這可是判官的失誤啊,厲鬼投胎可是大忌。
江淩尤整個人都不好了:“難怪鏡鬼怪怪的,合着她是個冒牌貨,可徐錦橘是怎麼更改的人生曆程的又是如何走過奈何橋的。”
除非有人在暗中幫她,不然她沒那個實力,兩位冥王是不可能得,他們想讓誰投胎根本不用偷偷摸摸的直接送過去好了,所以隻能是那個神秘力量,這是他們三個統一的答案,這個神秘力量居然能在冥王、判官眼皮底子下悄無聲息的送一個厲鬼去投胎,實力确實不容小觑。
遊青嚴肅的說道:“這件事還得麻煩淩尤你好好查查,試試看還能不能找到徐錦橘的記錄。”
江淩尤沒有多大的自信隻能回到我盡力三個字,畢竟時間過去太久了,一天投胎的人不少,不能保證找不找得到。
“如果證實了我們的說法,事情可就嚴重了---溟岸,你去哪?”遊青看到溟岸往門口走去就叫住了她。
溟岸把門拉開一個縫隙,說道:“這是你們北冥内部的事又不關我的事,當然是回南冥了。”
北冥的事和人她自己叮囑過手下人要遠離,自然也不能駁了自己的話,不管童藍心十年前如何反正現在在南冥司法局已經結案了。
遊青急忙說道:“說法被證實,我會通知玄陰閣開會。”
溟岸一記冷眼過去:“那就等證實了再說。”
反正到時候是否開會還要同她一起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