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的話裡,時叙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
回想簡秩上次喝醉,第二天根本不知道前晚發生了什麼,今天怎麼特意叮囑她,除非……
時叙不想再稀裡糊塗的唯她是從,更不想被忘記第二次。
昨晚分明那麼火熱,而且還是她先主動,怎麼一覺睡醒态度就變成了這樣?
她往前傾身,直直地盯着簡秩,“姐姐,你是想推卸責任嗎?”
簡秩被問住了,頓了十幾秒才說:“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總之一切就當沒發生過。”
大約是時叙表情太委屈了,她哽了一下,聲音都輕了很多。
“……這樣對你我都好。”
說完她就要轉身,時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面前,鼻子撞到她的小尖下巴上,不疼,但鼻間發酸。
“怎麼就好了?你一個人在那獨斷專行,有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簡秩看着她泛紅的雙眼,莫名想起昨晚她一臉欲.色地盯着自己,那時這雙狐狸眼比現在更有氣勢,也更誘人。
如果說昨晚的時叙是隻狡黠貪婪的狐狸,那現在的她就是隻被主人抛棄的小狗。
被丢棄還不算,又淋了一場雨,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等着好心人撿走。
簡秩反問自己,可以就這樣帶這隻小狗回家嗎?答案是不能。
她不是好心人。
自顧不暇,哪能對另一個人的人生負責?
簡秩錯開視線,狠下心甩開她的手,逃也似的離開。時叙急着挽留她,沒防住從床上摔了下來。
跌倒前正好抓住了簡秩的手,簡秩見她摔了下意識想拉她,結果兩人雙雙倒地,砸得地面“砰”的一聲。
時叙從簡秩胸前擡頭,忙問:“姐姐,你沒事吧?”
簡秩沒有回答,隻側着臉把眼睛捂住,好半天才說:“還不起來?”
時叙看她明顯回避的樣子,不知怎麼的就生出一股火,不僅沒起來,還把臉埋進柔軟裡。
簡秩抖了一下,怒道:“你幹什麼?!”
“做姐姐昨晚對我做的事,事件重演一下說不定姐姐就記起來了。”
時叙邊說邊用臉蹭,隻覺柔軟異常,想握在手中疼愛,含進嘴裡品嘗。
簡秩按住她的腦袋,手指插進濃密的黑發裡,胸膛劇烈起伏,呼吸變得淩亂起來。
“快點起來,趁我還沒生氣。”
明明該是非常嚴肅冷峻的話,可她的聲音細弱,還帶着些沙啞,聽起來跟撒嬌差不多。
即使如此,時叙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兒。
她把臉埋得更深,手從簡秩腰側環上去,不斷使勁把她往身上勒。
“你憑什麼生氣,是你先招惹我,吃幹抹淨拍拍屁股走人,這就是姐姐一貫的作風嗎?”
簡秩被她的話刺痛,呼吸滞了一下之後說:“你說對了,這就是我一直以來的行事風格,大家隻在深夜排解寂寞,天亮之後像陌生人一樣互不幹涉。所以說我不想跟年紀小的睡,什麼都不懂隻知道胡攪蠻纏,麻煩的很。”
一番話說完,簡秩對自己失望透頂,而伏在她心口的時叙,咬着牙忍淚,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既然覺得麻煩,就不該引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