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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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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發現那場試驗的是香槟的亨利。他當時在箭樓上布防,充滿信心想要為通過這場試煉赢得那女孩的芳心。是夜他見對面營火不熄,薩拉森軍派人運出一車大理石塊,中間擺着一隻木桶,桶上放着一個石盤模樣的東西。他們運得很慢,而且似乎無人願意靠近那輛推車。

其實第一個發現異樣的是達芙涅。薩拉森軍進駐呂大後久久沒有進攻,不知是否在等另一路開始攻打雅法才同步行動。但是她接連幾日看見呂大城外的柏柏爾人帳篷裡冒出白煙。

是夜,呂大以南,所有人都見到了那從瞬息間出現的火光。如果說希臘火是在水面上像一從蓮花一樣靜靜綻放,又如水藻般持續蔓延,那這次的火是驟然爆發的,像沙塵暴時龐大高聳的揚塵,像落日照耀着大片鼓脹的雲朵,紅盡之後是一片黑煙,在夜色掩映下難以辨别.....

“阿摩司,我們...我們真的做到了!”

冬末的西風将那股刺鼻的氣味送來,穆拉德緊随其後沖進棚屋,興奮地大喊着向煉金術士跑來,單臂抱住對方。

對他來說,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在1099年的7月15日之前,阿摩司的祖先有一個大家族,一直居住在耶路撒冷斯提反門内的集市旁,經營着一家鞣革店。後來他們中的多數人在猶太道堂裡殉難,十字軍把他們的血塗在所羅門聖殿的台階上,七枝燭台的鐵芯上插着挖出的眼球。而不久前——同樣的——另一支十字軍攻陷了亞曆山大港。而這正是他目前站在這裡的原因與理由。

他剛剛在試驗爆炸的效果。法魯克操縱機弩,一百碼開外一支綁着石塊的箭射去,砸在鋪着粉末的傾斜砧闆上。這隻是個開端,灼熱的氣浪粉碎了裝滿硝石火藥的木桶。那一瞬木推車連同上面的大理石塊都被炸碎,甚至崩裂到周圍十碼開外。

穆拉德熬得雙眼滿是血絲,依舊舉着火把希望看得更遠。有人大喊“趴下”,前方很快伏倒一片(不過也有可能是被氣浪掀翻的),崩裂的碎石勢同箭簇,然而舉盾都不一定能擋住。

當時他們都看見了瞬間膨脹的火光與濃煙,然而這麼短的距離來不及捂住耳朵也分辨不出那火光與雷鳴究竟是哪個先産生,正如沒人分得清血液是甜的還是鹹的、安拉和耶和華究竟哪位才是唯一神祇。

我想創世也是這般神迹。穆拉德對自己說。

這個計劃在他們棄城出逃之前就有了雛形。伊馬德丁輸給了法蘭克聯軍,在撤離途中染上痢疾,很快死去,穆拉德遇上了前來接應的法魯克。兩人接替已故總督,帶領幸存的亞力山大港穆/斯/林,尋找下一處駐地。

行進途中衆人口渴難耐,在一名阿勒頗商人的幫助下找到了一口修建年代并不久遠、還未積沙栓塞的豎井。

法魯克觀察到井壁上有便于人上下的凹槽,獨特的淺黃水垢與雅孔河水相符。他早年随伯父去過大不裡士,聽說過那種波斯的鑿渠法,一口咬定這其實是人為修築的水渠。經過詢問,它通往拉姆拉。于是這個被複仇的怒火沖昏頭腦的年輕人背着所有人下了命令:把瘟疫帶給基督徒。他取足到達呂大之前的水,把不遠處荒村的人畜屍體扔進了井裡。

或許是在救下法魯克時窺見那怪異的貨物,也有可能在更早、早在伊西多爾帶他見識麻風病人慘狀的時刻,穆拉德發現了自己對潛藏毀滅種子的興趣:它們潛藏在他的血液裡、神經裡、可以用鼻子嗅出來、使空氣以可怕的速度膨脹又将一切擠碎撕裂.....

在新修的亞曆山大圖書館進學時,他曾在一希伯來語寫就的殘卷中窺見一種威力可比雷擊的東西。自那以後他一直在詢問那門語言的使用者與煉金術士。出逃後更是号召那群幸存者試圖将羊皮卷裡的神話變成現實。他決心用它來打開法蘭克人的最後一道防線。

試驗在路上便開始了,反正這群人所有的家當都在身邊。光是湊齊器皿就花了一天半,在五十次失敗的镪水和水銀的配比後,在油浴控溫失敗炸翻二十個燒瓶後,在三十次無法蒸幹粉末闆結後,在四十次鐵錘敲擊粉末毫無反應後(他們嘲笑這不過是面粉),全體人員在四散的白色粉末中不停咳嗽氣喘、流淚打噴嚏,十七個倒黴蛋滿臉是血甚至顱骨凹陷.....在熬過這一切後,其中一個猶太煉金術士成功複原出那個希伯來卷軸中的炸藥,比穆拉德在自動人偶中見過的那種威力更大。

“每一步都被記錄下來了,”阿摩司看上去同樣激動,“倘若這次成功不是出于運氣,法蘭克人的城堡對我們來說可能不再是困難。”

你不會忘記那個誓言。讓我們焚毀法蘭克人的居住禁令,把血與火奉還。讓我們回到亞曆山大裡亞,回到雅法,回到耶路撒冷,回到曾屬于所羅門之民的任何城邦。

他們直視對方的雙眼,餘下的隻有堅定。

一輪朝陽将東方的台地照成橙紅,隻有溝壑深處依舊是一片漆黑,兩種顔色,同樣鮮明,向南北兩端延伸。遠處的鹽堿地上閃爍着星星點點的銀白,猶如碎冰,邊緣鑲嵌着色彩鮮豔的耐堿植物,絲絲縷縷稀疏分布像眼皮下最細的血管一樣。

阿蒂爾站在吊橋操控台旁的箭樓上,看着清晨的美景,陶醉得打了個哈欠。很快要換班了,薩拉森大軍還沒來,他可以睡個好覺了。

突然他看見東南方向的天際線有些模糊,緊接着出現了兩個黑點——

是兩匹疾馳的阿拉伯馬,正沖下快要垮塌的沙丘,大半掩藏在掀起的塵土中。

阿蒂爾想起舊約裡提到的那些天降神罰,都是從遠處的煙塵裡顯現....它是極好的屏障,沒人知道接下來将憑空出現的是騎兵的馬槍、不知名的帶翼生物還是熔岩與閃電...

在他陷入荒唐想法的幾秒内,兩騎移動得飛快,馬蹄踏碎鹽堿地上的層理結晶,身影倒映在破碎的鏡面上,不久便已接近城牆下方。那是半幹涸的護城河,十碼寬,深度是兩倍,底部斜插着不少削尖的木樁,猶如瓦拉幾亞的白茅蘆刑具。

“你們是誰?隻有兩個人嗎?”

阿蒂爾不希望兩個身份不明的不速之客突然出現在雅法城内,一邊向下方大喊一邊慌忙下令收起吊橋——巡邏的斥候還有一會兒才能回來,他不必冒這個險。

縱馬狂奔時風吹動兩人的淺色鬥篷,他依稀看見其中有個是女人。他們緘默着,反而加快了速度向那狹窄得僅容兩騎通過的吊橋沖來。他站在數十尺高的箭樓上也覺得那隆隆蹄聲壓過了吊橋機關索轉動的悶響,急躁而驚心。

刹那間阿蒂爾覺得哪怕有拒馬都可能攔截不了他們。

為首的騎者伏低上身,雙膝一夾馬腹,竟然趕在吊橋完全升上之前淩空一躍,穩穩落在已有四英尺高的木闆上繼續向城内沖去,而另一騎緊随其後,也成功躍上了即将升起的吊橋。

“攔住他們!”

他朝樓下大吼,揪住隸屬于自己的那些年輕士兵,把他們從吊橋的操縱台上趕下去。但那兩個放肆的騎者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順着那條以梅麗森德女王命名的東西向橫貫全城的大道一路跑去,并在第二條主路拐角左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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