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禮物是貴的還是便宜的，就是單純喜歡把這些盒子通通拆開的快感。

拆着拆着，突然一個素雅的盒子出現在她面前。

苔苔掂量掂量，還挺重，盒子上的花紋也與明顯其他盒子不是一個系列的。

打開後一封信出現在她面前。

“苔苔：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日當上門感謝！雪岩。”

信下面的是……

一本兩百年神學修養下集！

苔苔興奮地打開書本，隻有前幾頁有閱讀痕迹，真奇怪，為什麼雪岩不繼續往下看了呢？

仔細推測後，雪岩大概是學了一段時間後，開始與小魚相遇，小魚又給了他東歡甜珠與水神的字符，他就轉而學習若耶神功了。

由此，雪岩走上了與一般孔雀不同的成神之路。

稚英也曾問過自己想不想和小魚一起學習若耶神功，放棄孔雀一族的兩百年神學修養，走一條更快、更輕松的捷徑。

自己當時是回答稚英的話還萦繞耳邊，我是孔雀，不是水神，不想半途而廢。

稚英又想着要給苔苔建一個新的身份，擺脫仁愛堂的出身，大大方方的獲得學籍。

對稚英而言，搞定賽珍珠和班穹實在是太簡單了，光是麒麟上神的身份，就足夠二人忌憚了，再加上自己馬上要繼承炎神稱号，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可惜苔苔還是拒絕了，這麼多年了，苔苔都是一個人生活，少依靠、甚至不依靠他人。

稚英對她越好，她越怕稚英要離開。

就像天亮後，小魚就要和家人回弱水河了。

會不會在某一個天亮後，稚英也要走了。

苔苔煩躁地跺跺腳，難免有些心慌。這比從前在仁愛堂的好友三三兩兩各奔前程更令人難以接受。

一個人……沒有稚英的一個人……

自己真的有勇氣接受嗎？

這些想法過于沉重，壓得她喘不上氣，她推開窗，月光夾雜着涼意流淌而入，照在她的臉上，苔苔輕撫雙臂，默默低下頭。

水池裡又傳來聲音。

“這麼晚了她還不睡覺嗎？”

“看起來像是有煩心事。”

“那個狀态……大概是在想男人。”

第二天，稚英一醒來，先是看到了一屋子拆開的禮盒，接着才在禮盒中找到了正喝着濃茶看書的苔苔，其臉上的黑眼圈尤其矚目。

“你可别告訴我，你一大早就起來看書了。”稚英蹙眉。

“當然不是了。”苔苔無精打采地擺擺手。

稚英松了口氣。

“是一晚上沒睡。”苔苔說着又哐哐灌下一大杯濃茶。

苔苔頭也不擡地看書，讓稚英起了疑心病，“什麼書這麼好看，值得你一晚上不睡。”

稚英側身湊上前去，他身上獨特的淡香萦繞在苔苔四周，像是要把她一整個包裹住，苔苔瞬間手腳僵硬。

“神學修養下集？”稚英疑惑，誰下手這麼快：“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