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嫁的男人,身材魁梧,面目異于常人,他左臉有一條疤由額角劃開至眼尾,就像閃電劈開了大地,無比猙獰。
不過他忽略這條疤,倒也算是星眸劍目的型男,真可惜……
難以理解的是,姐姐竟還覺得那條疤是他最有魅力的地方。
況且他還打人耶!每當小溪練功不努力的時候,他就拿出鞭子吓唬小溪。
一想起自己膽戰心驚的練功歲月,小溪就緊張地攥緊甜珠。
還好自己深謀遠慮,讓姐姐把鹹珠戴到脖子上了,有鹹珠護着,至少這男的要不了姐姐性命。
小溪瞧着姐姐和刀疤哥親親熱熱的模樣,真不是滋味,眼不見心不煩,他找了個由頭,悄悄溜出來喘喘氣。
歡笑聲逐漸在身後遠去,小魚一人孤零零朝外面遊去,大家都去參加晚宴了,四周寂靜一片,弱水河底的樹啊,草啊,花啊仿佛一切都變成了灰色,小溪浮遊到水面,呆呆望着天空的銀河,一陣一陣的夜風吹來,冷得叫人縮緊皮肉。
岸邊簌簌作響,有個男人在野練,小溪好奇地觀察了一會,岸上的人出手不凡,輕而易舉地就摧毀了好幾個目标,可他還不滿意,一次次推倒重來,非要将神力落在恰如其分的位置才滿意。
小溪搖搖頭,以為又是一個和強霸一樣刻闆無趣之人,難道練功真的那麼重要嗎?
也許是想到了自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态度,小溪看着那人努力的樣子沒來由一陣煩躁,轉頭去一個猛子又紮進了弱水河,還是繼續吃飯好了。
宴會廳傳來打鬥的聲音,小溪心裡一緊,他已經開始動手了嗎?
室内已經一片狼藉,喜慶的紅絲綢已經卷成了一團,地上堆滿了破碎的碗盤,東倒西歪的桌椅,賓客們也早已四散而去。
什麼情況?小魚繼續朝着打鬥聲的方向奮力遊去,越過一道門後,百來個人正在對峙,姐姐被護在那男的身後,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倒是那男的身上已經被砍了好幾刀。
小溪心急如焚,打算和這些人拼了,突然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強霸大哥,溫妹妹,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把若耶神功交出來,免得多受皮肉之苦。”為首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
“蝦頭仔,我怎麼渾身無力,你對我們下毒了嗎?”強霸質問道。
蝦頭仔搖搖頭。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說強霸大哥,你能不能清醒一點,晚宴方方面面管得這麼嚴,我哪有下毒的機會。”蝦頭仔有些無奈,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誰讓你一喝酒就暈得東倒西歪神功盡失,難道還要怪我趁虛而入嗎?”
強霸這才反應過來,是酒的原因,他不擅飲酒,可今日是他與小溫訂婚的大日子,賓客們齊聚一堂,實在是推诿不過。
誰知歹人竟趁此機會大做文章,妄圖逼宮搶奪若耶神功,這才有了剛剛小溪看到的一幕。
“别和他廢話,他就是一個軟腳蝦,連做我的對手都不配。”小溫看着強霸流血的傷口,眼神逐漸淩厲。
蝦頭仔完全沒把這些挑釁的話放在心上,反而略無奈地奸笑,“溫妹妹啊,你和強霸在酒量方面半斤八兩,你們現在的實力,恐怕比我這個軟腳蝦還要不如。”
小溪聽此倒吸一口涼氣,身為水神,姐姐的若耶神功冠絕弱水河,一直都是作為最強力量的存在,整條弱水河都是若耶氏說了算。
可是現在姐姐和強霸都因為醉酒神功淨失,憑自己半吊子的若耶神功,要從蝦頭仔手下救下他們,勝率幾乎為零。
在不找人幫忙,恐怕今日他水神若耶氏一族就要徹底覆滅了,小溪趁人不注意悄悄往後退,他得馬上上岸搬救兵去。
剛剛那個人,看起來還蠻有實力的樣子。
他片刻不停地遊出水面,岸上空無一人。
四周寂靜一片,連天上的銀河都隐匿了光芒,小溪的心越來越涼。
“喂!有人在嗎?”他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小溪隻知道無論如何,自己得拼命一搏。
于是他一邊更加用力地喊,一邊想着要不要化成人型,找孔雀地的雙禦幫忙。
“你是在叫我嗎?”
就在小溪陷入絕望時,終于等到了那人回音,小溪認清了他的面貌後,直抒胸臆。
“我是弱水河的水神,你幫我殺掉第一個浮出水面的人,這個就是你的了。”小溪解開脖子上的甜珠,丢向岸邊的人。
那人不疑有他,順勢接到了甜珠,仔細端詳着:“若耶氏的神珠嗎?雖然我平生不愛管閑事,既然籌碼是若耶神功,在下隻好拼力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