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仁愛堂後,苔苔向迫不及待地打聽了珍珠的事,可沒想到連經驗老道的春生和秋生都擺擺手,說是沒聽說過。
秋生見到苔苔一個人,忍不住打趣她:“苔苔,怎麼就你一個人,幫你幹活的小尾巴呢!”
“小尾巴?”苔苔也是服氣了,稚英那麼大高個,也能叫小尾巴嗎?
春生也來湊熱鬧:“就是那個呀!長得很周正的那個呀!”
“稚英回去喂魚了。奇了怪了,我的珍珠去哪裡了?難道已經處理完了嗎?”苔苔翻找着抽屜,又回應二人組,她有些好奇地問,“你們怎麼老問他的行蹤?”
“這裡這麼無聊,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帥哥給我們調劑心情,能看一眼是一眼嘛!”
“就是就是!”
苔苔無語地扭頭就走,她不愛聽這些話。
出了仁愛堂,苔苔也不氣餒,既然如此少見,仁愛堂的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弱水河……
對了,苔苔一拍腦袋,家裡的小魚溪若耶,不就是來自弱水河的嘛!問問他不就得了。
苔苔看到了希望,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小園子去。
再穿過一條窄路就是四神山了,可就在苔苔全神貫注趕路時,突然有個人出現,從背後襲擊了她,苔苔兩眼一蒙,瞬間倒地。
神學院内
坐在高位的男子,是孔雀一族的雙禦班穹,他坐姿威武霸氣,實力深不可測,一雙銳眼緊緊盯着倒在台下的女子苔苔。
台階下跪着的男子們低頭緘默不語。
班穹緩緩走下台階,指了指暈過去的苔苔,“這就是你說的,闖入前院的女子嗎?”
大湯卑微地點點頭。
班穹未動神威,底下的侍從跟随了他多年,自然明白他的顔色。
一桶冰水潑向苔苔,暈厥不醒的苔苔瞬間驚醒,她茫然地面對陌生的環境。
“班大人,我已經徹底摸清楚了來龍去脈,當天就是她勾結教室的衛生指導矛哥和前院的侍衛呂幸妄圖破壞教學,賽珍珠才會對小湯的責難。”
苔苔順着聲音轉過頭去,這是……大湯?等等,那額頭閃着神紋光輝的,莫不是雙禦之一的班穹,孔雀地現今的神明!就和外頭傳說的一樣,果然霸氣十足。
在苔苔旁邊正哭得嗚嗚唧唧的,是小湯,和小湯一起跪着的……苔苔餘光快速掃了一眼,竟然是呂幸哥哥!
這個局面……
八成是放走神學院蝴蝶的事暴露了。
班穹不緊不慢地走到呂幸面前,“你當日值班,沒看到她進神學院嗎?為什麼不仔細盤問。”
“回班大人,苔苔隸屬仁愛堂,她在神學院頂班多日,不曾有差錯。”呂幸不卑不亢地說。
“這麼簡單嗎?那你為什麼拉着小湯閑聊。”大湯迫不及待的說,“如果不是你蓄意拖延時間,我們就能發現苔苔進了前院。”
“湯大人言重了,苔苔本就在替矛哥打掃神學院,按理說前院也是矛哥負責的區域,苔苔義務勞動,精神可嘉。”呂幸雖然跪着,背脊挺得直愣愣,絲毫不慌。
“夠了,呂幸,你先出去,這兒沒你的事!”小湯支走呂幸後,在場的關鍵人物隻剩下四人。
苔苔算是明白了,賽珍珠與班穹面和心不和,抓不到放走蝴蝶的人,就索性把火引到了大湯、小湯身上,她的最終目的也不是自己,而是班穹,怪不得是班穹來逼問呢!
班穹走到苔苔面前,居高臨下地說:“你小小年紀,若是真的有本事混進神學院的前院,破壞了賽珍珠的蝴蝶盛宴,我不僅不會難為你,隻會更敬重你。”
苔苔有些無語,這個時候隻有腦筋搭牢的人才會承認吧!很明顯班穹在玩文字遊戲,給自己下套,而且涉及到呂幸和矛哥,她可不能拖二人下水。
“班大人,正如呂幸所言,我當日确實去過前院,但隻是去打掃衛生而已,那幾日妖風盛行,櫻花落了一地,為了不影響學生們的室外練習,我努力打掃了好幾個時辰。”
苔苔不知班穹掌握了多少信息,腦子依舊飛速運轉。
“知道老夫今天為什麼找你來嗎?賽珍珠的蝴蝶無故被人放跑了,我們正到處找疑犯,你一介女流之輩,又受仁愛堂照拂,照理說不得修神,我諒你也沒本事壓制賽珍珠的仙法,無奈賽珍珠不提别人,咬定是湯家兄弟放你進前院的。你說該怎麼辦呢?”班穹喜怒不行于色,很難猜到他的真實意圖。
苔苔轉念一想,班穹如此在意賽珍珠的看法,不是愛就是恨,既然二人并稱雙禦,自然都想上位當苗裔稱霸南洲,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賽珍珠絕對是班穹的眼中釘。
就在這時小湯嘟嘟囔囔:“我委屈啊舅舅~”
苔苔一驚,湯家兄弟居然喊班穹舅舅!一切都說的通了。
好家夥!感情賽珍珠和班穹内鬥,賽珍珠興師動衆是為了拉班穹下水,而班穹為了不傷及本家,打算拿自己頂包呢!
兩隻老狐狸,都不是省油的燈。
“閉嘴!”班穹訓斥道,轉而對大湯說:“你們這兩個蠢貨,破了賽珍珠的陣法,又能驅動那些四翅琉璃蝶,不是一個未成神的普通孔雀能做到的。”
班穹倏忽彎下腰,眯着眼睛打量大湯,“為什麼随便抓個人敷衍我?”
這反轉苔苔也是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