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前,苔苔已經磨完一半,手中的杵子卻無端裂了開來,苔苔隻好去領新的杵子。
剛走到門口,裡面的人已經在竊竊私語。
“我就說吧,大珍珠就是比小得好磨,不然苔苔怎麼會磨得這麼快,一組都磨完了。”
“管事的和她是一夥的嗎?這麼幫她?”
“那可不,你想想管事的聽誰的?”
“達嬸?怪不得,你看達嬸的女兒齊齊,和苔苔關系好着呢,我聽說齊齊的功課,最近都是苔苔輔導的。”
“原來如此,那達嬸不會偷偷給苔苔減工時吧!”
“那是肯定的,都是交易啊!”
“她還和我們一起擠宿舍做啥,早應該搬出去享受單獨的卧室了吧!”
“噓,小點聲!”
苔苔眼底一片冰冷,她算是想明白了,原來謠言隻在它是個謠言時,才會有人相信,真要證實了,反而沒人願意信了。
那些人見苔苔進來了,頓時安安靜靜地繼續磨珍珠。
苔苔仔細磨完所有珍珠,又将珍珠細粉放在指定位置後,才離開研磨室,去幹别的活。
切了不到一個時辰的藥材,管事身邊的人卻急匆匆把苔苔叫了回去。
“苔苔,不好了,她們說你磨的珍珠粉,裡面摻了東西。”
苔苔一驚,“不可能啊,管事要的是純珍珠粉,我無故加别的東西幹嘛。”
等苔苔到研磨室後,屋子裡已經齊刷刷跪了一批人,連達嬸也在其中。
二人組一看到苔苔,張口就來:“我們要求處罰苔苔,把她趕出宿舍,并且将苔苔的工時翻倍。”
達嬸坐在最高處,看到苔苔的身影後,指了指小慧:“你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
小慧在底下局促地說:“管事的叫我稱一下磨好後的珍珠重量。然後……然後我就發現苔苔的珍珠,比我們多出了一兩。
二人組指着苔苔大聲道:“今天每人分得的珍珠都是八兩,怎麼苔苔有九兩,我們已經看過了,苔苔的珍珠粉,比旁人的都要細膩,定是她偷偷換了其他粉進去。這次她沒把控好重量,才露出了破綻。”
這時一起磨粉的人,也開始質疑苔苔:“她的手腳真的很快,其他人拼了命幹,也和她差一大截。”
“太蹊跷了。”
“達嬸,你可别因為齊齊,就偏幫苔苔說話。”
達嬸面色如常,一片坦然:“誰說我會偏幫苔苔了?”
小慧戰戰兢兢道:“大家都這麼說嘛!”
苔苔擡眼朝二人組看去,二人扯着嘴角,笑得詭異。
這時管事的拿着賬本姗姗來遲,達嬸将賬本甩到二人組面前:“讀出來!”
其中一個接過賬本,不疑有他将賬本上的字逐句讀了出來。
“取珍珠五斤,十人共分之,每人八兩,損耗一兩,損耗補足人……苔苔,怎麼會,我不信。”
二人組另一個又搶過本子,往前翻翻,也是相同的記錄,上面清清楚楚的記載了,損毀補足人,苔苔。
她不可置信道:“這麼久以來,我們的珍珠損耗都是苔苔來補的嗎?”
管事的從她手中奪過賬本,拍了拍她的臉頰:“不然靠你這張搬弄是非的嘴來平賬嗎?”
達嬸站起來俯瞰着跪在地上的人,“雖說能者多勞,但是上趕着搶活的,也是少見,從明天開始,苔苔不會再義務幫助你們,每個人的損耗,自己補足。”
達嬸說完,其餘人都惡狠狠地盯着二人組。
達嬸又接着道:“若是由着你們搬弄是非,仁愛堂将永無甯日,春生、秋生,另罰十天工時。”
到了晚上,苔苔幹完活,疲憊地回到宿舍,角落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
小慧抱着一盞油燈,哭得好不可憐。
苔苔的床鋪就在小慧附近,小慧的哭聲引起了苔苔的注意。
“你怎麼哭了,我可記得達嬸沒罰你的工時。”
小慧聽完,哭得更加傷心,苔苔這下就有些好奇了,仔細朝小慧看去,頓時吓了一跳。
“你的臉……腫了?”
小慧抽泣着:“我今天太倒黴了,達嬸還你的清白以後,她們莫名其妙就對我沒了好臉色,你來之前她們說讓我把茶水倒在你的被子上,我拒絕以後,她們就扇我巴掌,嗚嗚~”
苔苔往被子上一摸,手指傳來涼意。
小慧辯解:“那是她們做的,你今晚怕是睡不成了,實在不行我倆擠一擠吧!”
“用不着了,我的枕頭也不知去哪了。”
小慧又接着勸說:“你平時獨來獨往,還有誰願意和你湊合?還是我的枕頭分給你用吧!”
苔苔無奈地歎氣:“我的枕頭被她們丢了,她們是想趕我走,真分不清你是天真還是愚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