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鹿的尾巴拖在地上,内心默默垂淚:“抓我大可不必用這麼大的陣仗。
無指婆婆揉着太陽穴,難得輕笑:“看起來還真像父親教育兒子。”
苔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完全想象的到,稚英要是當了父親,會嚴厲成什麼模樣。
隻能說祝福小鹿,希望他還能笑得出來。
呦呦做了一晚上噩夢,其他人都睡得香甜。
直到天蒙蒙亮。
“呦呦,稚英要陪着我上五鐵山野練,無指婆婆去了滄江邊,一時半會我們都回不來,如果見到陌生人千萬不要出聲,等我們回來再說。”
臨行前苔苔還在叮囑神鹿:“我們還不知道你的毒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千萬别出門,聽到沒有。”
“聽到了。”神鹿呓語,轉身呼呼大睡。
等到旭日高升,神鹿已經睡得滿頭大汗,他翻來覆去,正要悠悠轉醒時,一陣敲門聲傳來。
看樣子是有不速之客到訪。
“有人在家嗎?有人嗎?”來人将門敲的砰砰響。
神鹿瞬間驚醒,他瞪大眼睛,一個挺身翻下床,放輕腳步跑到窗戶前,他偷偷掀開窗簾,鬼鬼祟祟地眯着眼朝外看。
恰好與一個頭戴花巾的年輕女子視線相撞。
神鹿隻好将窗戶打開,這才将來人看仔細,她看起來和苔苔差不多大,穿着樸素,頭上頂着一個雙耳硬陶罐,腋下夾着紙筆。
“咦!原來是神鹿呀!姐姐在家嗎?”
神鹿隐隐約約覺得面前的人有一絲眼熟,她笑容帶着點親切,卻又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見過。
“忘記我了嗎?當時你受傷暈倒了,還是我和霜見把你擡回來的呢!”
來人正是齊齊,自從四神山一别,這還是她倆的初次見面。
齊齊和神鹿透過窗戶互相打量着。
自打吃了紫雪旱金蓮,神鹿的精氣神極好,連帶着皮毛也油光發亮。
齊齊點點頭露出滿意的笑容,“看來姐姐把你照顧得不錯。”
見神鹿不搭話,她又亮明身份,“我今天是代表仁愛堂來的,我有一封信要交給她。”
神鹿依舊沒有接話。
齊齊的好奇道:“你怎麼不說話,嗓子還沒恢複嗎?”
神鹿牢記苔苔的囑咐,把頭轉向一邊,懶得搭理。
齊齊也不覺得沒趣,托着下巴自顧自說,“苔苔姐姐之前受了仁愛堂的恩惠,按照慣例,需要去仁愛堂幫忙做事,剛好仁愛堂接了一個大單,我們手上的人手不夠,我們想請她一起參與,工期大概一整天。”
她微微低頭,輕松取下頭上的大陶罐,放在窗台上,“加了冰塊的牛乳,我特意帶來的,你們一起喝吧!”
齊齊拿起陶罐上面穿插的大湯勺,随着她熟練地攪拌,裡頭溢出淡淡的香味,牛奶裡面的冰塊碰撞在一起,清脆作響。
神鹿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灼。
“信上面有具體内容,記得拿給姐姐。”齊齊說完後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神鹿牢記苔苔的叮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和陌生人說話。
等齊齊走遠了,他才化為人形,拾起信封放在桌子上,又踮着腳費勁地從窗台上取下牛奶。
好餓哦,神鹿摸摸自己空蕩蕩的肚子,對着牛乳舔舌頭。好想偷偷喝一口,就一口,也不會被發現。
“不行不行,這是給苔苔的。”他堅定自己的信念,擦掉差點落進罐子的口水,打算就這樣呆坐着,等苔苔她們野練結束。
直到瓦罐裡的冰塊化了一大半,其餘三人才悠悠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