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上前接過盒子,畢恭畢敬地在禧平面前打開。
“往常别人給我送花,最次也是一束一束送,這倒是少見了。”禧平纖細的手指撚起盒子裡的花瓣,非常嫌棄:“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花瓣,顔色也不對,送人要正紅色才好看。”
“紫色詭異得很,湊近聞還有一股怪味。”禧平厭惡地擺擺手,侍女見狀連忙移開匣子。
“那人還說是自己毀了四神山,這盒子裡的東西是用來給小姐賠禮道歉的。”
剛剛不是還說四神山不是地震毀的嘛!怎麼突然有人來主動賠罪了。
地上跪着的人群未散,漸漸交頭接耳起來。
禧平一愣,看向侍女,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回應。
侍女顧及着旁的,隻能硬着頭皮說:“此人定是來嘩衆取寵的,試問誰做錯了事不是遮遮掩掩,哪有趕着承認,無非是拿一片花瓣,來博取小姐和大人的名望罷了。”
因為以前也有沽名釣譽之輩上趕着胡鄒,一時間大家都覺得侍女的話很有道理,又紛紛恭維起小姐。
禧平這才有些舒心,聽了這些好話越發飄飄然:“誰要她來賠,看不起我嗎?打發她走就是。順便吩咐下去,把四神山遺留的平地整理出來,我要在那裡舉辦成神儀式,讓孔雀地所有人都來瞻仰我的風采。”
“至于盒子……盒子拿出去丢了,再打發她走便是!”
禧平遣散了地上跪着的人群,單獨叫住了正要離開的侍女。
“你知道這本書嗎?可曾練過一招半式?”禧平顧及着侍女的身世,言語還算委婉,她打開櫃子,從中取出一本足有小臂厚的書。
侍女湊上前一看,點點頭又搖搖頭:“回小姐,《兩百年神學修養》在下隻修習了幾年就再難突破,太難了,後面幾章我都沒翻過。”
禧平聽了以後,一副正如她所料的表情:“這本書雖說是兩百年的修養,可沒人能在兩百年修完所有内容。常人修到五十年都是極限了,略有天賦的能突破一百年,再往上就少之又少了,孔雀地的雙禦賽珍珠和父親大人都是花了近三百年才修完。”
禧平把書倒過來,翻到最後一頁,掃了眼書中的内容,胸有成竹。
“而我不一樣,四年前我為了最後一節内容閉關修煉,現在我已經練成了整本書,而我今年剛好兩百歲。這不是天意是什麼?”
“小姐天資過人,素有孔雀地小天才之稱,自然是無人可比。”
“天資?你說得對,誰叫我的父親是雙禦之一呢!雙禦自然是最有實力的,你要是賽珍珠的女兒,說不定不會比我差太多。龍生龍鳳生鳳嘛!”
禧平無視侍女,無視地上摔爛的炖盅,自顧自仰天大笑。
窗外吹進來一陣冷風,桌子上的書本被吹得簌簌作響。
侍女的心漸漸消沉。她望着禧平那張漂亮的、卻因為笑得太過激烈而扭曲的臉龐,心緒被拖拽着陷入迷失。
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一個善良又非常平庸的人,她縮下身子,捏緊拳頭,頭越發向下低去。
禧平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笑意卻更加盎然。她就是喜歡看别人不如她的模樣,無論是誰。
“我府裡的人也不能太差,至少要突破五十年的修習大關。我父親常說實力不夠補品來湊,這裡有兩支千年人參,你拿回去補補身子,假以時日,一定還能有些精進。”
禧平轉身走向另一個櫃子,打開後裡面整整齊齊的羅列了一整櫃的滋補之物,品種之全,令人驚歎。
侍女回過神來,自若地接過人參,“多謝小姐賞賜,在下定不負小姐的期望。”
“以後你别當普通的侍女了,就跟着我,我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你。”
“多謝小姐!”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名叫----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