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好久不見了,大輝”
灰崎笑吟吟的看向來人,也在看清青峰身上的警服時明白過來,他這是打擾到了他們的什麼任務。
青峰沒在意的應聲,眼神先細細查看起竹取芙,确保剛剛那陣摩擦并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而明顯挨了拳帶傷的灰崎也注意到青峰的視線,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笑了出來,這讓在場兩人都不禁看向灰崎。
在灰崎要開口的時候,青峰率先意識到了這人會說什麼,冷下臉暗含警告。
兩人雖在初中時同隊隊友做了一年多,但高中後青峰還有為了制止灰崎使手段破壞比賽動過手,此後倒是因不同校,故一直都是對手。
早在過去灰崎就有看穿過青峰的喜歡,出乎他的意料是直到現在青峰還在竹取的周圍,看上去的關系大概還是朋友。
作為追求過竹取芙遭拒絕的灰崎來說,除非是竹取自己喜歡,不然任你用盡方法都追不到這位大小姐。
然而不知道兩人這番往來的竹取出聲,催促着灰崎想到了沒有。
灰崎啊了一聲,又看了眼畫像,還真讓他想起了是在他自己開的酒吧見過。正好是這人鬧事當時他在店裡,照片上的男人是個典型的欺軟怕硬,喝了點酒就上頭的慫包。
不過那時候灰崎忙着别的事情,是讓手底下的人去解決的,具體如何他并沒有在意。
為了确定是嫌疑犯的可能,竹取和青峰對了眼神,表示要和灰崎去一趟他開的酒吧,查監控來确認相似度。
灰崎并沒有拒絕,爽快的領路在前,倏爾想到了什麼提醒竹取去換一件衣服。
像這類未成年打扮的進入他的酒吧,到底是容易出點什麼事情,做了老闆的灰崎有他自己考量,甚至表示讓青峰也換一件常服,警察什麼的進去也會影響他的生意。
“你還真是成長了”,這話是竹取說的。
畢竟她和灰崎一起逃課過、被虹村逮捕次數也多,兩人是有“革命友誼”的。
灰崎是個什麼樣的人,竹取可太清楚了,“說起來我還覺得當警察後肯定第一個抓你呢”。
灰崎聽到這話也不惱,高中時候竹取可也是在他面前這樣說過的,于是也玩笑的口吻回答,“那我現在是良民了,你要失望了”。
在聽到良民兩字,青峰的嘴角抽了一下,對灰崎沒臉沒皮的行徑熟悉。
就這樣兩人換了衣服,再跟着灰崎進入酒吧。通過監控依稀是能看出與畫像有八分相似,竹取問灰崎這人是不是常客,青峰負責拍下嫌疑人照片發給刑事科的調查。
兩邊的進展都很快,吧台打工的小哥對這男人也有印象,彼時這人鬧事正是酒後去摸了舞台上跳舞的客人,被報警關進了警局幾天。
另一邊青峰也收到了白福勝太發來的具體警局位置,正好這片轄區與他們稻田派出所相接壤,當時出警的是另一批警員。
案件有了眉目,剩下的事情就是刑警科的出馬。
出了門,灰崎攔下竹取,同時接收到了青峰警惕的凝視。灰崎懶散的舉起雙手,作勢投降。
“我隻是想同芙說兩句話,大輝你這麼緊張做什麼,要是換成五月你也這樣?”
拉扯到了桃井身上,竹取比青峰的反應還快。她掃向灰崎,單單一個眼神灰崎接收到的拍了拍他自己的嘴,表示不提桃井,這才讓竹取不計較。
“而且,因為我們是搭檔啊”,竹取做了回答,随後信賴的用手肘捅了青峰的手臂。
聽這話灰崎心情莫名差了一些,不爽完全表現在臉上,轉而繼續對竹取邀請,以老朋友叙叙舊的冠冕堂皇話術将他自己的聯系方式遞上。
收隊回去的路上,關于提審猥亵犯對方承認的消息也送進,接下來等着犯人的必定是嚴厲的懲罰,案件的末尾還需要受害者到場。
竹取提醒青峰将車開回警視廳,巧合的是這會桃井傳了消息,她最近正忙着做某個非法監禁案的代理侓師,好幾天的不見影。
聊了兩句竹取正思考案子的熟悉,正前方馬路上出現了交通事故,這一下是最快出警。
花卷貴大,男,畢業于宮城青葉城西高校。
自畢業後就過上了無業遊民的流動生活,即工作一段時間後辭職休息一大段時間。最終因為沒什麼抱負的得過且過姿态被父母“驅逐”,于是在好友松川的邀請下,花卷來到了東京。
所謂大城市就是不同凡響,這不剛來的第一天花卷就被車撞倒在斑馬線。他閃躲的反應雖快,但還是有被波及的碰撞到,鈍痛的挫傷強烈。
看到駕駛位上明顯年紀大的老人,花卷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很快警笛聲拉響,坐在地上的花卷還有心思想東京出警就是快。
“先生,你還好嗎?”
花卷偏頭看向出聲處,接下來的一切像是電影中的鏡頭般從模糊的畫面一點點推至清楚,藏青警服打扮的女生靠近。
伴着熟悉的味道,花卷的心蓦然一動,竹取蹲下身邊檢查起花卷捂住的右腿膝蓋,邊對着公共頻道請示派出救護車。
幾番正常的流程溝通過,看着竹取熟練地處理事故,又指揮着其他車輛不造成擁堵,被扶到安全地區的花卷定定的看了好久。
早春的櫻花順着風飄落,花卷留意到了透粉的花瓣背面,一些久違的記憶也跟着開啟。
他認識竹取芙是在高二的時候,那一天是參加及川徹的生日。正值七月早夏,作為和及川徹關系好的隊友,花卷也不例外的收到了對方生日的邀請。
當天他如往常一般出的門,根據不遠的距離選擇自行車。因為睡得晚,推車出門時花卷還打着哈欠。
也正是在騎車的路上,花卷突兀的被從道上跑出的少女攔下,對方穿着一套黑色運動服,紮着高馬尾、裝扮利落。
他避免碰撞的堪堪刹車,極力的好歹控制着沒有撞上去,心跳因為慣性反應不會搏動的極快,花卷跨步下了車。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出口,匆忙的少女卻一把搶過了他的自行車,緊跟着解釋“抱歉,借我用一下,請在這裡等我”。
“欸?”花卷徹底愣住。
眼看着自行車疾馳離開,花卷後知後覺他自己這是被搶車了,反應過來時自行車卻拐入了對方來時的巷子,不知去向。
他呆在原地,不禁嘀現在搶劫詐騙的手段都是這麼莫名其妙嗎?
這麼想着他卻依舊等在原地,縱使中途松川打了電話來問人到了哪裡,花卷還能誠實說在半路被搶車了,可能來得會慢一點。
另一頭的松川和岩泉都是當做了玩笑,囑咐着他快些,都在等他了。
花卷回應着,腳步依舊沒有動,這條街距離及川家已經不遠,走路也是能趕到。可他像是潛意識相信了那位少女的話,就這樣過了将近半小時。
正當他開始恥笑他自己怎麼這麼容易輕信他人,與應該早早報警,好歹是能把車找回來等等念頭時,少女卻騎着自行車回來了。
“不好意思啊,我對這邊路不熟悉,繞了一圈”
肉眼可見的對方狼狽了許多,似乎是在哪裡蹭上了灰,臉上有一道痕迹,竹取自己沒有留意到,她将自行車還給了眼前人。
也是現在才有空向這位同學解釋,說起自己是忙着去追一個逃走的小偷。
“小偷?”
花卷是怎麼也沒想到借車是這麼個原因,畢竟看起來對方的年齡明明可能還比他小。
“嗯,就在那邊這人搶了一個阿姨的包,我才想着找輛自行車追得快一點”,竹取坦然解釋,又再次抱歉實在是情急之下搶的車。
“那追到了嗎?你、你沒受傷吧”,花卷不禁這樣問,眼神仔細的看起了竹取芙,發現她也就是衣服上沾了不太明顯的灰。
說出口的瞬間花卷意識到了他自己是已經相信了對方的說辭,明明更多的是不靠譜。
竹取笑得開心,“放心,已經交給了警察處理”,怕讓花卷久等,竹取解決了隔了一條街的事情後就匆匆回來了。
當對上那雙明亮的瞳孔,與真心地笑容,花卷難得愣愣看着對方好一會。
他現在才注意到少女長得很漂亮。
就在這會無聲裡一輛轎車停在了兩人面前,駕駛位上的男人顯然是找竹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