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還有個嫌疑人要押解、需要人照看,竹取點頭,回話會在原地等,很快青峰跑得沒影。
這段時間竹取芙則守在車子邊,繼續做詳細筆錄,問過周邊完整的話後,竹取芙才收起手賬。
自從及川徹出國後,他們便沒怎麼見過,現在算得上久别重逢。
及川看着警服打扮的竹取芙,通身非凡的氣質,他想到少年時期身邊人就說要做警察,現在看來他們都得償所願了。
留意到及川的笑容,竹取多看了幾眼,她過去和及川戀愛的初心就是因為看及川徹長得帥氣,為此窮追不舍了好久。
“小芙你真是一點沒變呐”,及川意有所指的含笑說。
竹取芙也不惱,笑眯眯的回擊對方不是也一樣。
閑聊近況間青峰也帶回了失物,犯人被他和另一名聯絡上的附近巡警抓捕帶走。畢竟他們那派出所拘留地過小,隻能算臨時拘留,對于這些要關幾天的慣犯還是應該送往上級警局。
聊天終止,及川清點了下物品,确保沒有丢失。他們這一面隻能是匆匆,臨了及川晃了晃手機、上面是剛加上的竹取芙的聯系方式,他特意當着青峰的面,笑着對竹取說有空再聊。
沒多想的竹取芙爽快答應下,随後她想起什麼的沖及川說,“恭喜你啊,阿徹,如願以償了大明星”。
及川一愣,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知道對面一直有在關注他,眼神不禁多了溫度。
駕駛位的青峰換擋踩下油門,一下行駛出極遠,後面還坐着的犯人一個不查因慣性撞到了額頭,也不敢說話。
青峰餘光接收到竹取轉過來的注視,淡定的一句時間緊迫。
留在原地的及川徹望着開遠的警車,止不住露了個笑容,他可太清楚竹取芙的搭檔是什麼心思了。
忽而手機振動,及川看向屏幕來電,是同樣在今天趕回國的岩泉一,他接起電話。
順利轉交過犯人,接下來的報警内容就“複雜”許多,例如常見的物品丢失登記、誰家田地遭盜竊、誰誰街上發生口角。
瑣碎的事情一件接一件,還有上午執法粗暴的舉報一連三封。照例的聽所長口頭批評,忙得午飯還沒有吃上,又來了一通報警電話、是人員走失。
換成竹取芙開車,驅往報警地衫下家私人療養院,午餐簡單的買了沿途MJ家漢堡。
坐在駕駛位等的竹取接過青峰遞上的飲料,“熱的?”。
青峰嗯了聲,多提了句少喝涼的,被叮囑的竹取看看青峰大冬天還挽袖子的打扮。
說話間雪越下越大,桃井中途打進了電話問的是他們晚上來不來聚餐,說是約出了不少人。
桃井五月即是青峰大輝的青梅,竹取芙通過在初高中的不斷挖牆腳,成功與桃井當上好友,三人這麼聊着目的地近在眼前。
結果剛到達療養院門口就遭到了驅逐,在解釋來意後對面的保安更是不耐煩的表示沒有人報警,竹取同青峰對視,都感覺到了事情的麻煩。
幾經交涉,隻聽保安的對講機上傳來了句讓他們進來,就這樣大門才打開。
這家私人療養院外形來看僅是普通的洋房樓,曾有人當做是笑談的在竹取芙面前說過。
靠妻子發家的杉木聰也就是屋主,男人在妻子病逝後迅速另娶,嫁進門的女人還帶了個兒子,再沒幾年原配的女兒得了精神病,就被送到了此處養病。
其中的真真假假,外人可都說不清。
進門後才發現療養院布局簡單,看上去平常應該就是隻有失蹤者杉木愛一個人住。此時大廳裡坐着個裝扮華麗的婦人,旁邊還站着位西裝革履的青年,開口的語氣極為不耐煩,顯然是因為他們在門口的糾纏導緻。
兩人淡定的拿出警察證件,随後常規開始問話,但還不等開口,對面又打斷表示報警是誤報,他們要取消。
“抱歉,在出警後又取消的行為将視作”
“——我說了取消!你聽不見嗎?難道警察還要管一個成年人的去向嗎?一個有手有腳的能去哪裡,真是閑的沒事幹,管家!把這兩人趕出去”
……
竹取芙的話被青年厲聲打斷,她無聲的看向坐在沙發上沉默的婦人。
那人姿态高高在上,直到管家帶着傭人出現後婦人才開口,“抱歉,打擾你們辦公了,我想小愛隻是在家裡太悶了,過幾天她會回來的”。
“既然如此,請和我們走一趟吧,你們報假警的行為需要登記在案”,青峰不多言的公事公辦,沉着臉的模樣一時沒一個保安敢上前。
“你說什麼?!”
顯然眼前這個公子哥法律意識淡薄,還能大喊大叫。
“我想會被登記的也應該是報警的,而不應該是我兒子,你們可以帶走報警人” 婦人語氣強硬,似乎笃定了報警人沒留名字,她一個眼神飄過,原本踟蹰的保安都圍上。
看着這群人不打算配合,青峰摸向腰間,對峙期間竹取芙都在觀察周圍。
感受到了被注視的尋找視線來源,直到身邊人有所動作,她才回神伸手按住青峰,輕微的搖頭。
按照常規說完了禮貌的結束語,竹取和青峰一起被請了出去,出門之時某個女傭打扮的人愣生生撞向竹取芙。
她伸手按住對方的肩膀穩住,也忽而留意到了女傭道歉下邊在她口袋塞入紙條,一段插曲并沒有引人注意。
鐵門重重合上。
回到警車的竹取芙聊起剛剛的事情,青峰有些意外,那時候他光顧着伸手将女傭推開,并未注意到。他看向身邊人打開的紙條,上面寫着請救救我,他們要殺了我。
救與殺這兩字的含量顯然沉重。
正當他們準備再次下車時,刑事科的警員趕到,他們也是接到了報警電話,顯然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不用青峰和竹取芙負責。
巧合的是來的刑警是熟人,進門前竹取芙先将裡面的情況說了遍,而在聽到報警人是杉木愛時竹取芙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洋房二樓。
這個距離能看見的僅僅是飄動的窗簾。
工作已經交接,沒事情的兩人繼續返回警局,下午的事情依舊多。
天色漸晚竹取芙還忙着尋找報警人的遺失物,又是查監控又是走訪,好不容易找到還回去,關于新年的跨年也即将正式開始,所有的商場都關門、早早停業。
竹取芙帶上裝備上街,越是這個時刻越要做好維安,守到十一點就可以下班,隔日一早還要去就近的廟會巡邏。
冷風刺骨,迎面像是刀割。
她邊走邊算能休息的時間隻有六個小時——真是要命的工作,她快要連續當值48小時了!
随着天色越來越暗,路過的家家戶戶滿屋燈火,行走在許多時不時傳出歡笑的屋外,竹取芙的心情轉好。
重新回到基層,她反倒覺得獲得了平靜。
晚間十點整,竹取芙結束巡邏返回稻田派出所,上了二樓換回便服準備下班。所内不僅有所長在,還有他的妻女帶着食物上門,青峰的值班安排在另一處,他們時間不同也就沒有遇上。
婉拒了所長夫人大方的挽留用餐,互訴新年快樂後出門,派出所外停着一輛轎車,看見竹取芙後轎車啟動發動機,副駕駛的窗戶落下。
“小芙!!”
熟悉的聲音引得竹取芙側目,在看到佐久早和古森時她是有訝異多的,先喊了句表哥、再是omi醬。表哥的稱呼純粹是跟着佐久早喊的,久而久之這成了竹取芙對古森的代稱,到現在都沒改掉。
她是知道這兩人前幾天還在外參賽——竹取先上了車。
佐久早提醒了句後座上有帶的面包,正是竹取此前在群裡嘀咕想吃的某家面包牌子,看到他們跨洋帶回,她感動的佯裝落淚。
距離新的一年尚且還差八十七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