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高雅身着白衣的書生餘光掠過迎面走來的夜賢天,伸手拉着身側之人不着痕迹地離開原地,那副模樣就像是在回避什麼蛇蠍一般。看着眼前這一幕,江芷瀾挑了挑眉看着轉頭的夜賢天,似乎在說他不愧是臭名遠揚。
夜賢天無奈,但身為皇子的身份就擺在這兒他湊上去那人也無可奈何,故而存着些報複的心思直直追上那位書生。伸出扇子攔着那人去路,挑眉勾唇道:“這位...”稍微思索片刻後繼續道,“家境平寒的學子,見了我為何躲開?”
劉斌聽着夜賢天的稱呼臉上一黑,正要開口大罵身側的文倦拉了拉他的袖子,上前一步行了個禮:“三皇子。”态度謙和有禮,和文倦簡直就是雲泥之别的存在。
“這位學子倒是有禮啊。”夜賢天收回扇子,指向面前之人随後緩緩換了個方向,惡劣笑着看着文倦身後的劉斌,“哪像這位學子不懂規矩?還要躲在人身後。”
劉斌是一個暴脾氣之人,開口就要回怼:“你!”
文倦伸手又拉了一下劉斌,轉頭看向他,神色嚴肅:“劉兄,不可對三皇子無理,還不快些向三皇子道歉?”其中“三皇子”三個字咬得重了些,似乎在提醒劉斌不要沾染是非,就算對方的确有些咄咄逼人,但對方是皇族之人得罪無益。
劉斌深知其中利弊,低頭咬着牙,但始終因為那一生傲氣而半天未曾吭聲。
方才劉斌的聲響有些大,早就吸引了不少周邊的目光,此刻其中更是有抱着看戲的心思的人湊過去查看情況。
“三皇子!”谄媚的聲音傳來,一位大腹便便的身影擠了進來。趙錢臉上堆滿笑容走到夜賢天身側,又轉頭看了看劉斌開口問道,“是這個下人惹您生氣了?”
江芷瀾的目光落在趙錢的臉上停留片刻,随後移開。憑借趙家的勢力想将人塞進來的确是易如反掌。
劉斌咬唇,聽着趙錢口中所言的“下人”青筋暴起,手中的袖子又被文倦扯了扯,四周的目光一時間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好似審判的冰冷利劍讓人喘不過氣!
夜賢天輕蔑看着面前垂着頭的劉斌,嗤笑一聲:“沒有,隻是問些事情罷了...”随後将目光落在趙錢身上,“趙少爺這是怎麼進來的?”
劉斌眉開眼笑道:“前幾日我作了一首好詩,或許是因為我這才華橫溢的緣故吧!”說着湊在夜賢天耳畔小聲說了句,“剛剛那下人一旁的身着青衣的男子所作,反響可好了~”
夜賢天挑了挑眉,落在文倦身上的視線多了些興趣的意味。
趙錢站好身形,這時才瞧見夜賢天身後的江芷瀾,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垂涎欲滴:“這是三皇子您新的貼身婢女?生的真是不錯啊,這身段兒也是好福氣了~”說罷擡手就要觸碰她,被夜賢天擡扇止住。
趙錢轉頭看着夜賢天那微眯起的狐狸眼,明明是笑着的卻感覺有些毛骨悚然,連忙收回手,尴尬笑了笑。
江芷瀾聞言心底一陣反感,面色不顯隻是含笑垂首:“多謝趙公子誇獎。”
“這是誰來了,這般熱鬧?”夜沢越聽着動靜從最裡面的亭子走過來瞧瞧,身邊還有阿谀奉承的人也一同走了過來,一時間所有人都站在一起了。
“太子殿下!”衆人對着夜沢越行了禮,那恭敬程度和夜賢天進來簡直天差地别。
“太子殿下~”夜賢天收扇,笑吟吟地躬腰行禮。
“表哥!”趙錢看見夜沢越立馬屁颠屁颠跑了過去,“我剛剛都沒找着你呢!”夜沢越眼底帶着疏離,淡淡“嗯”了一聲後不再看趙錢,視線落在了夜賢天的身上:“皇兄給我這麼行禮我可受不起啊~”語氣之中帶這些受用的惬意。
“哦,難得今日多給你些面子,那下次皇兄我就不多此一舉了。”夜賢天淡淡道,倒是夜沢越聞言面色一沉。
夜沢越是四皇子,出自趙氏本應該位份比身為三皇子的夜賢天低,但受封為太子那就完全不同了。
“诶诶诶!”趙錢打斷此刻有些劍拔弩張的氛圍,樂呵呵笑着道,“這場宴會可是三皇子和太子表哥最親愛的妹妹親自舉辦的,大家應該好好玩兒才不辜負五公主,不是嗎?”趙錢喜歡夜兮悅是盛都人盡皆知的事情,如今有此番言論也是正常的。
“是啊。”夜沢越瞪了一眼夜賢天随後帶着人散了。
夜賢天微眯眼睛地笑看夜沢越,也沒有多說什麼了,隻是又回過頭挑眉看了一眼身後的江芷瀾。
另一廂,夜兮悅在汝廂組織着前來參加宴會的女子,身旁之人上前禀報了夜賢天那邊的情況,夜兮悅點了點頭起身對着諸位女子道:“還請諸位小姐玩兒得開心,本宮有些事兒先行告辭片刻。”語罷微微欠身,将禮節做到極緻。
衆小姐有些受寵若驚,但也未言其他隻是應了好。
當夜兮悅步入隔壁,恰巧碰見姗姗來遲的楚宣琴,視線一時間相較,二人都有些愣神,随後夜兮悅快一步移開了目光:“楚質子。”
“五公主。”楚宣琴移開目光,恭敬行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