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蕭北燃摸着他的臉。“不過，你還想送什麼？”

“我想，咳咳，給你物色幾個美妾來着。”謝甯腦袋一糊，和盤托出。

蕭北燃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十分危險，他眯着眼睛看着謝甯道：“美妾？送我？你倒是肯？”

“我這不是沒送嗎，因為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咳咳，日後若有喜歡的再說。”謝甯腦袋大概已經不會運轉了，明明看見蕭北燃眼神不善，還是一句接一句說出來。

“哼，我的夫人竟如此大方，肯将自己的夫君拱手讓人。”說着，蕭北燃靠了過來，謝甯驚訝又驚恐，掀開被子看了一眼道：“你……又……”

“春｜宵苦短，在夫人給為夫納妾之前為夫得伺候好了夫人。”蕭北燃咬牙切齒。

禍從口出，謝甯此刻算是領略到威力了，他小心讨好，刻意逢迎，□□迎客，化解蕭北燃莫名其妙的怒意。

一直到第三天的早晨，他算是能夠從那張床上逃走，獲得片刻喘息。

“為夫的腎還好嗎？”蕭北燃帶着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謝甯低頭看自己穿戴整齊，便淡淡回答道：“好極了。”話是不假，但是謝甯也有刻意恭維的意思，自己捉弄過他一次，這人就這樣記仇。

謝甯相信，要是不還有公務處理，蕭北燃可以繼續下去，他絕對有這個精力。但是謝甯不行，要壞掉了。他好言相勸，讓蕭北燃趕快去處理事情，不要被溫柔鄉牽絆住。

蕭北燃依依不舍地離開，謝甯松了一口氣，小步挪回床上打算沒有人搗亂地好好睡一覺。感覺像是剛碰到枕頭就睡着了，累到什麼夢都沒有做，後來還是敲門聲把他叫醒。

醒來後天已經擦黑，謝甯懵了好一陣，才分辨出來不是敲門聲，而是窗戶在響。打開窗戶，一隻翠綠色的賊眉鼠眼的鳥站在窗棱上，歪頭看他，謝甯從它的腿上解下來一個小紙卷。

“東郊，益民巷子四十六号，王鐵，殺。”

謝甯揮手送走了小鳥，關上窗子，單手叉腰站在炭盆前，低頭看着紙卷被火舌舔舐成灰燼，他叫來人，問道：“你去問問，三公子什麼時候回來。”

小丫鬟低着頭跑走，炭火“筚撥”一聲後，她回來站在門口恭聲道：“回三奶奶的話，三公子說他恐怕要很晚，讓您……不要想他，先休息。”

……

……

“我知道了。”

東郊益民巷不遠，算上辦事一個時辰足夠。謝甯換好衣服，從窗子跳出去。

此刻正是晚飯的時候，各家燈火通明，還沒出正月，大紅色的燈籠還在門頭挂着，街頭巷尾映出紅色的光。

謝甯踩着房檐雖然還是身輕如燕，動作詭谲但還是一不留神腳下一軟踩響了幾塊瓦片，驚落一隻黑貓。數着門牌号到了益民巷四十六号，這是一座一進的小院子，房間沒有點燈，主人還沒有回來。院子裡面是一些模具和小型的熔鐵爐，看來這個王鐵是個鐵匠。

謝甯蹲在他家的房頂上，琢磨着什麼人會花重金雇殺手殺一個鐵匠，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工夫，王鐵哼着小調回來了。等到他進院，落鎖，謝甯俯身沖下。

殺這種普通人，謝甯一招斃命，從來不出第二劍。

除非他不是普通人。

誠然，這個王鐵就是普通人，但是！

謝甯感受到背後湧來殺意，勁風夾雜着冰晶襲來。謝甯在空中立即調轉方向，以劍做盾，反手握住豎直立在正中，叮的一聲，落地瞬間，劍心剛好擋住刺來的利劍。

巨大的慣性讓謝甯撐着腿被推後一丈遠，他偏身向後翻去避過虎虎生風的力道。

王鐵被吓得靠在牆上，兩條腿螃蟹一樣前後移動，想要逃走。謝甯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砸向他的膝蓋，“哎呦”一聲王鐵捂着膝蓋嗥叫不停。謝甯這才轉過身來，應付忽然出現的黑衣人。

月光下，燈光中，那名黑衣人全臉覆蓋黑巾，隻能看見一頭黑發束成利落的高馬尾，腰肢勁瘦，雙腿修長，随着打鬥的動作飄揚。

那人看見謝甯後動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