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要說的,快說。”蕭北燃靠在鐵架子上,拿起一柄黑色的長鈎問道。被挂着的人剛要說話,蕭北燃又道:“說些我不知道的。”
鐵架子上的人:……
半個多月的時間,一排八個人,死了五個,還剩三個生命力頑強的苟延殘喘。讓蕭北燃來的那個人受到另外兩個人的鄙視,他們兩個倒真是硬骨頭,酷刑受遍也咬牙不說出一個字。那人在這種生死關頭,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和弟弟相依為命,蕭北燃居然查出他弟弟的事情,他怎能不怕。
他确實有說一些無關緊要的秘密糊弄一下的想法,但是還沒張嘴就被蕭北燃看穿,他一時間拿捏不好說什麼。
蕭北燃的臉色越來越不耐煩,那人知道他隻有一次機會,啐了一口口中血,道:“我說了你能不動我弟弟嗎?”
蕭北燃肩膀動了一下,像是在笑,可臉上肌肉一絲都沒有變換位置,眼角微微下垂,他用長鈎挑起那人的頭顱,道:“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那人盯着蕭北燃,他不說,蕭北燃一定會拿他弟弟開刀,他說,弟弟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在京城動手,除了想要鏟除你以外,還在擾亂視聽。”那人長出一口氣,下定決心道:“就像北疆那邊一樣。”
“是嗎?”蕭北燃眼中閃出危險的光,道:“說說。”
“在京城動手,固然有風險,但是若是事成,能除去你這個心腹大患,冒險也是值得的。這不是最重要的,他想讓你盯住他在京城做的事情,就會松懈對他其他地方的防範。”
“他要對北疆做什麼?”
“……他不是要對北疆做什麼。我說了,他在北疆做的那些事情也是擾亂視線的。”
這一關節蕭北燃也早就注意到了,蕭缙信中提到過,北疆邊境線上的戎族隻挑釁,并未真正進攻。
蕭北燃不再說話,隻是定定看着他。
“他,是在做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我不知道。”
此話一出,蕭北燃手中長鈎下一瞬就刺進了那人的脖子,新血汩汩流出,混進滿身的血污中。
“那種重要的事情他不會告訴我的,但是我知道大概的位置!”
“說。”
“北疆以南八百裡處,喜洲。”
謝甯在外間遛達,比起大黃的如坐針氈,大黑就坦然多了,抱着肩膀閉目養神。謝甯左看看右看看,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就是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面放着一排排的檔案。沒有上鎖,大咧咧擺着,謝甯拿起一份看。
……
越看越眼熟,直到他看見那個熟悉的火焰标志,他才确定一件事。
前面提過,摘星樓的準則是‘不問來處,來者不拒’,但是總要區分客戶類别,以便更好地服務于回頭客。不留名字,就規定來者選擇一個圖樣紋飾作為聯絡依據。而那個一直由摘星樓東家親自接待的人的标志,正是謝甯手中的這個火焰。
成親那天,謝甯身上帶着的竹筒就是接到了火焰的單子,由他親自送信,還險些被蕭北燃抓個正着,胡言亂語才蒙混過關。
竟然是他。
晚飯以後蕭北燃轉身的工夫,謝甯就消失不見了,正好大黑抱着公文讓他批複,蕭北燃隻好先處理公務,然後再去找人,反正在國公府,人也丢不了。
謝甯鬼鬼祟祟溜到書房,也不敢點燈,心髒撲通撲通跳,要從嗓子眼裡鑽出來了,他用力咽回去,摸黑翻出一本書,就着月光仔細看起來。
精神高度緊張,他發現書裡面的一些畫面似乎變化了,花樣更複雜,畫面更生龍活虎。謝甯揉揉額角,是他記錯了嗎。來不及細想,時間緊任務重,趕緊學習。
一炷香後,謝甯收獲滿滿回到寝室,蕭北燃的公務還沒有處理完,他就坐在一邊等他一起上床。晚間,謝甯一直心不在焉,蕭北燃不明所以,用盡手段把謝甯哄睡着。然後穿上衣服,輕手輕腳閃進了書房,開始每日學習。
找到熟悉的位置,摸出書本,在月光下品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