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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謝甯跟蕭北燃說要出去轉轉,然後飛就去了紅塵閣。
金玉露正在捧着一本風月本子看得悲春傷秋,提着猩紅手帕輕倚床帳暗自垂淚,看見謝甯跳進來後吊着嗓子喊了一句:“謝郎,你來了……”
謝郎,不,是謝甯頓了一下,折下一根桃木枝劈手扔過去,金玉露穩穩接住,道:“坐吧。”
“人都找到了嗎?”
金玉露道:“我正想跟你說這件事呢。”謝甯聽到這話,瞟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話本子,金玉露淡定地把話本子塞進床墊下面,改口道:“我看完這本就要跟你說呢,不隻是你在找,還有人也在找他們。已經委托給摘星樓,重金,交給陸白星去辦了。”
還有人在找他們?
從皇宮裡面出來以後,謝甯傳信給金玉露,告訴她讓摘星樓裡的弟兄們拔出所有在京的暗樁,這些暗樁全部都與北疆有或多或少的聯系,且聽命于那個人。原先想要留着他們放長線釣大魚,但是現在那邊已經動手了,還傷及蕭北燃,不能再等了。
謝甯問道:“能查出來是誰下的單子嗎?”
金玉露搖搖頭,道:“摘星樓的規矩,‘不問來處,來者不拒’,咱們做的就是販賣秘密的生意,就是因為雙方互不知底才能相安無事這麼多年,否則,知道太多總會有性命之憂。現在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這個下單子的人是咱們摘星樓的最大客戶,金主父親!據不完全統計,這幾年,這個人在我們這裡消費了不下數十萬兩。”
金玉露看了謝甯一眼,斟酌道:“你知道的,以前都是你……東家親自接待,自從東家出事,他也好久沒有消息了。沉寂了這麼久,又忽然調查起了北疆的消息。”謝甯摩挲下巴,沉思不語。
“還有沈春秋,她這個人背景幹淨到令人發指,她就像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破綻,就是一個單純的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原來我還不知道你查她幹什麼,她經曆的所有事情都合理又傳奇,現在看來她這個人一定有問題。”
“還有那個天露教的事情,我們一路追蹤,你都想象不到,竟然追到塞外去了。人還在跟着,看看最後到底能到哪裡。”
“對了,烏桓族那邊沒有什麼風險,他們已經是整個草原上最正常的部落了,那對兄妹根正苗紅,無不良嗜好,就是心眼子多點,别的隻不過是有點兄弟相争,野心勃勃等小問題,不礙的。”
謝甯靜靜聽完金玉露的情報,道:“繼續找人盯着沈家。”
金玉露知道謝甯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并沒有問原因,默默記下來,回頭就安排人。謝甯皺着眉頭,仿佛被一個巨大的難題困擾。金玉露知道現在形勢不好,他要做的事情始終沒有個頭緒,煩躁得很,就以一個大姐姐的身份掏心掏肺地安慰了兩句。
謝甯聽完以後還是愁容不展,他苦思良久,問道:“蕭北燃過生辰,我送他什麼東西好?”
金玉露:……
前兩天被白玉秀這麼一提醒,謝甯才想起來,蕭北燃快過生辰了。謝甯生辰的時候,蕭北燃極盡鋪張,砸銀子,花心思,包了京城最好的酒樓,放滿城煙火,大擺宴席,叫來戲班子唱那些謝甯最愛聽的話本子。還終于如蕭北燃的願去了别苑,狩獵,釣魚,泡溫泉,還沒羞沒臊地做了許多美好的事情。可謂是把謝甯寵上天。
如今快到蕭北燃的生辰了,謝甯卻不知道送什麼好。仔細想來,他什麼也不缺,金銀珠寶,古董字畫庫房裡面多的是。也沒有聽說他對什麼東西特别着迷,既不上青樓,也不包戲子。一般習武之人酷愛兵器,可是家裡兵器很多,也沒見他多看哪個幾眼,也就是他常用的那柄六寸寬的長劍能得他青眼,時常擦拭。
這麼一想,蕭北燃可真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好兒郎。
謝甯甚至還想過買幾個漂亮的姑娘、小子送給蕭北燃做妾,但是又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貿然買回來萬一他不喜歡,這對雙方,不對,三方都是一個不小的遺憾。
而且,最重要的是,誰知道蕭北燃的身體,能不能消受這麼多的美人。
謝甯還就這個問題咨詢過白玉秀,得到的卻是白玉秀一臉驚恐地告誡他:“最好不要這樣。”遂作罷。
金玉露眼中精光一閃,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道:“我知道你應該送他什麼,而且他一定喜歡。”
謝甯真誠地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