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不想看見他。
所以他就小聲的點頭回應:“嗯。”
小小的聲音還是把車廂給填的滿滿當當,岑硯濃隔着毯子什麼都看不到,眼睛瞪的再大也看不清楚。
過了一會聽到衣爾弋的聲音:“好,知道了。”
毯子下面的岑硯濃根據他的聲音和動作,分析他可能已經從車上下來,應該還在車外站着,沒有離開,所以岑硯濃躲在毯子下面,沒有動也沒有發出聲音。
岑硯濃蒙在頭上的毯子被人拉下來,他驚恐的瞪着眼睛不敢動,也不敢反駁,因為衣爾弋的臉色有些難看,他現在還打不過,真動起手來吃虧的是他自己。
衣爾弋黑着臉說:“睡覺不要包住頭,悶着更不舒服,你睡會兒吧,杉杉一會兒就來了。”
岑硯濃揪着毯子點了下頭,趕緊閉上眼睛。
感覺到人真的走遠了,才小心翼翼的睜開一隻眼睛觀察,看到衣爾弋穿着校服背着書包的背影,覺得剛才的自己說話有些傷人。
其實衣爾弋他并沒有做錯事。
一直到衣爾杉上車他閉着眼睛也沒有睡着,上車後的衣爾杉跟他說她也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倆人交流了一路誰的噩夢更精彩,更吓人。
路上遇見騎自行上學的衣爾弋,衣爾杉還打開窗戶跟人家打招呼:“哥哥,拜拜~。”
岑硯濃低着頭假裝玩手機沒有看。
有些心虛。
這點心虛到了晚上看到磕破膝蓋的衣爾弋就變成了愧疚,放學後他跟衣爾杉正在寫作業,就看到衣爾弋一瘸一拐的過來。
衣爾杉問:“哥,你咋啦?”
“早上騎車摔倒了,你們寫完作業陪旺财玩一會兒。”然後把旺财經常玩的飛盤放到桌子上,一瘸一拐的離開。
吃晚飯的時候岑硯濃才往衣爾弋腿上瞄,運動短褲下面的膝蓋用紗布包着,看不到傷口,胳膊上的也用創可貼蓋着,什麼也看不到。
衣爾杉問他怎麼摔的。
衣爾弋風輕雲淡的回她:“騎着的時候前面突然跑出一條狗,躲它的時候就摔了一個狗吃屎。”
衣爾杉心疼完就開始笑話他。
被衣爾弋彈了一個腦瓜崩才消停,衣爾弋貼着紗布的那條腿搭在茶幾上,電腦放在大腿上,看到倆人一狗進來招呼:“妹,給哥倒杯水去。”
衣爾杉下意識的駁回:“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說完看看自家老哥的包着紗布的腿歎了一口氣:“等着。”
“謝啦。”衣爾弋得逞挑眉道謝。
岑硯濃蹲在一旁揉旺财的腦袋,可是旺财不配合,聽到衣爾弋的聲音就朝着他跑過去,知道自己的主人受了傷,圍着傷口叫:“汪汪汪……。”
衣爾弋笑着扒拉旺财的腦袋:“安靜些,去跟小硯玩兒,等我好了再帶跟你玩兒。”話是這麼說但是眼睛沒有朝岑硯濃看。
從早上下車以後,就沒看他一眼。
岑硯濃應該是松一口氣才對,可是總覺得早上要不是自己說了很傷人的話,他也不會摔倒受傷。
岑硯濃走過去看看他腿上的傷口,還沒有開口眼睛已經紅了:“弋哥……。”
衣爾弋聽到帶着哭腔的聲音,擡起頭露出一個笑,才看向他:“沒事,小傷,兩天就好了,回去休息吧。”
然後繼續低頭看電腦。
岑硯濃:“…………。”
衣爾弋生氣了!并開始單方面的冷戰。
剛開始岑硯濃還沒有發現,就帶着心底那點小愧疚,主動當跑腿,又是送水又是送水果,狗腿的幫他開車門,有旁人在的時候就扯着嘴角說:“謝謝小硯。”
沒人在的時候頭都不擡,低着頭扣手機。
還被衣爾杉逮到幾次,說他沒禮貌,人家就露出大白牙笑眯眯的道歉:“哎呀哥不是沒有看見嗎?小硯對不起我剛才沒有看見,原諒哥吧。”
岑硯濃想把他手裡的手機摔到他臉上。
餘光看到他腿上的紗布,深吸一口氣忍了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沒事。”
幼稚的一二三等到沒人的時候,還繼續單方面的冷戰。
岑硯濃覺得他很幼稚,非常幼稚,極緻幼稚,超級無敵幼稚,幼稚到家了。他還是當哥哥的,丢人不丢人,還不如把這個哥哥給自己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比他更幼稚的人了。
岑硯濃幫他打開車門,人家連個謝謝都不說,目不斜視的就準備上車。
腿都擡起來了,又被後面一股力量拉住,衣爾弋轉過頭看向氣鼓鼓的岑硯濃,挑眉無聲的問他:‘幹什麼?’
這個挑眉在岑硯濃看來就是挑釁!
拉着他的校服把人拉下來,擡手把剛打開的車門給關上,可惜是自動門,沒有發出‘砰’的一聲,一點氣勢都沒有,等它緩慢的關上,才松開抓着他衣服的手。
重重的:“哼!”一聲,轉身就走,他再也不要搭理一二一。
再搭理他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