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親自下來給他打開車門,笑嘻嘻道:
“少爺,請上車。”
杜若寒被他整的有些不好意思,鑽進車子裡面等齊帆也上了車,才趕緊開口解釋道:
“沒有的事,可能是早上起來有點太困了,你幫我跟林哥說一聲呀。”
林識這人除了悶葫蘆了一點,其實和齊帆一樣,都挺喜歡杜若寒的。
小杜同學為人善良有禮貌,從來不擺架子,唯一可惜的一點就是,他不愛聽林識喜歡的爵士樂。
齊帆聽罷忍不住笑道:
“你還别說,這個男人悶騷起來感情也很細膩的對吧?”
杜若寒聽罷滿頭大汗,真不知道你是誇人呢還是罵人呢。
“晚上先不回香榭麗舍了吧,我想去陪陪伍爺爺。”
今天杜若寒下課的早,五點不到就從學校裡出來了。
他成績好,刑複從來不要求他跟班補習以及上晚輔導。
這幾天伍爺爺學會了用x信表情包,早上的時候爺孫倆在那鬥圖鬥了半天。
他一個老年人哪能玩的過小年輕,急的讓一旁的楊皓給他支支招。
楊皓是真的滿臉問号,你讓他開坦克飛機那也沒有任何問題,結果老先生讓他去搜網絡流行鬥圖表情包?
他真是哭笑不得,問題是搜了還沒鬥過杜若寒。
這給杜若寒樂的嘎嘎笑,上課的時候挨了語文老師好幾個瞪眼,還有竹玉渲的一巴掌才老實不少。
反正晚上回家也是寫作業然後陪竹玉渲打遊戲,天一黑,杜若寒也就不怎麼下樓了。
香榭麗舍那麼大一個别墅,隻住着杜若寒和羅敏兩個人,實在是太過冷清,
有些時候羅敏晚上也是不在的,至于江先生……杜若寒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見到他了。
就像一開始齊帆說的那樣,江先生居無定所。
而且他不回來的這些天裡,杜若寒也都已經習慣了。
至于其他的這些,他也都沒有再去多想,所以這段時間他跑醫院也算勤快,主要還是想多陪陪伍爺爺。
杜若寒特意讓齊帆在花店門口停車,自己下去買了一大捧白裡透粉的芍藥,盈盈的香氣散了他滿身。
他來的時候,不曾提前打過招呼,楊皓正站在走廊的另一側抽着煙。
遠遠瞧見他的時候,楊皓神情微微一愣,手裡的煙是要掐沒掐,等他反應過來時,他手下已經把人放進去了。
楊皓這才扔了煙走過來,神情微妙:
“臧爺在裡面,這就……放進去了?”
他那手下也是沒想起來這茬,畢竟杜同學是老爺子說了的不讓攔。
更何況杜若寒來的次數多了,他們也都已經習慣了。
楊皓不太确定,心裡有些忐忑不安的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瞧見關上的房門沒有再有打開的預兆,這才緩緩放下心來。
房間内,爺孫倆之間的沉默對峙隻進行到了一半,就被意外到來的另一人給打斷。
“伍爺爺!”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第五江臧的左眼皮忽而跳動了一下。
他的耳朵竟然比眼睛更快一步的認出了來人。
穿着白色襯衣的少年捧着滿懷白裡透粉的芍藥花,急匆匆的闖進門來。
芍藥在他的懷裡盛開的燦爛,極緻的白與粉襯着少年一雙漂亮的眸子雜糅着水亮的光澤。
他臉上的笑容卻是第五江臧從未見過的純粹的白,像是一朵未曾染色卻足夠動人心魄的芍藥。
杜若寒在看清眼前的人時明顯一愣,着急忙慌又手忙腳亂的在他面前好不容易的刹住腳。
懷裡的芍藥花抖落幾朵,花瓣顫抖着摔落在地。
而芍藥的香氣,還是撲了第五江臧一身。
他擡眼看他,因為跑的太過着急,少年的臉頰泛着淡淡的粉色,這讓第五江臧不由的想起他高燒的那天。
是要比現在的顔色更深一些,味道也要更為濃郁一些。
男人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杜若寒有些怕的低下頭,乖乖的喊了一聲江先生。
第五江臧沒有說話垂着眼眸,不過才幾天沒見而已,倒是又退回到最開始的模樣了。
第五治瞧着他倆這幅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原本闆着的臉卻對少年露出一些笑意:
“若寒,來。”
杜若寒聽見伍爺爺在叫他,他便不确定的擡頭看一眼男人,發現男人竟然還在盯着自己看。
忍不住身子一抖,剛彎下腰要撿地上的花,就聽見上方傳來江先生的聲音:
“杜若寒,又不知道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