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合想，推動着姜無行大逆不道之事的，怕不止皇帝一人。
“再派人查。”姜合道：“賈氏身後必有雇主。”
“是！”
姜合沉思片刻後問道：“賈氏承恩時候也不短了，期間可有懷過龍種？”
那人道：“并無，賈氏每次承恩之後，都會要求喝一碗避子湯，皇上知曉此事，也默許了。”
生母位份低的龍種，崇明皇帝從來不要。
“啧。”姜合歎氣道：“接着查賈氏身後之人，再往東宮派些人，看能不能聽到二人于人後之言。”
那人愣了下，這是要派人去聽太子的牆角嗎？
姜合見他臉上表情道：“正事要緊。”
那人連忙低下頭道：“屬下明白，殿下放心。”
“嗯，你先回去吧。”
“是。”
夜闌人靜，萬籁俱寂。
宮道上換防之時，一人貼牆而過，趁無人注意時鑽進了一旁的宮中。
姜無一推開門，身後便有雙軟手貼上了他胸口，溫熱的呼吸吐在肩後，滿屋芬香鑽入口鼻，他一下就燒了起來。
轉身抱住作亂的人，姜無猛的吸了一口道：“娘娘好香啊。”
賈氏張口咂着姜無的手指，含混地說道：“為你特地焚的香，太子殿下，可還滿意？”
姜無撥了撥手下柔軟的舌，又猛地吸了一口道：“想我不想？”
賈氏僅穿一件的薄衫緩緩落地，胴體緩現，她在姜無耳邊吹了口氣道：“想，何處都想，殿下——”
一室淫靡，後半夜裡打更聲過，沐浴後相擁的二人在床上說着話。
“父皇如今還日日召那襄妃在勤政殿嗎？”姜無撫着賈氏的濕發，問道。
賈氏眯着眼道：“是啊，殿下去東京營的這些日子，我都沒有侍過寝。”
姜無嗤笑一聲，下身輕頂了下賈氏的腿間，惹得賈氏口中呻吟不斷。
“父皇有我厲害？”姜無道：“他還站得起來嗎？”
“你父皇吃了藥龍精虎猛。”賈氏笑道：“不過我還是想要殿下，殿下呢？”
姜無捏着身下人道：“除你以外，我也許久不碰别人。”
賈氏在他懷中嬌笑幾聲，嗔道：“次次在這宮裡與你相見，叫都叫不痛快。”
“小□□。”姜無道：“日後我登大寶，必得讓你在那龍椅上叫個痛快。”
賈氏手指點了點姜無的胸口道：“你就會哄我。”
姜無一把抓住她的手道：“這次不是。東京營那邊我已安排好，現下隻等那助我力的東風了。”
“東風何時來？”賈氏問道。
“快了，這幾日我忙着，你且先忍忍。”姜無道：“不出一年，你就是本宮的貴妃！”
賈氏又是一陣輕笑，“我信殿下。”
“若無你，今日的本宮便還是那任人擺弄的窩囊廢。美人，你是上天給我派下來的神仙。”
“亵渎神仙。”賈氏道：“殿下犯了天條，不怕日後五雷轟頂，不得超生嗎？”
“玫瑰花下死，我做鬼也風流。”姜無勾唇笑道：“美人，與我再快活一回，天亮我又得出宮了。”
賈氏身後從床頭摸出一顆藥丸，塞到姜無嘴裡道：“你來。”
“……”
“随後太子殿下與那賈氏，嗯，到天亮，便出宮了。”來人道：“現下太子在東京營。”
如今二月，章暮歪在榻上，半躺着靠在軟枕上一條腿撐起，手中扔了個豆子進口，他問道：“這是何時的事？”
上次宮裡來人之事，姜合并未說給章暮聽，今日正巧二人都在府中，便又有人上門了。
姜合無心避開他，誰知來人偏說的這事，他咳了一聲，端起茶淺品了一口。
章暮挑挑眉喚道：“懷珺。”
“嗯。”姜合并未回他，轉頭問道：“太子說的東風是什麼？”
“還未查到。”來人道：“不過前些日子，怡貴妃往宮外傳了封信，信去往秦府，落在了秦格秦大人手上。”
“嗯，找人盯住秦格。”
“是。”
“你再派人去告知舅舅一聲，讓他留意秦格在朝堂上的動作。此前在裘州，與董不生傳信之人便是他，他最愛行些陰險之事，萬不可落入陷阱。”
“是。”
姜合道：“太子那邊，日後撿了有用的消息說與我聽便好，不用再逐字彙報了。”
“是！”
“小心行事，你退下吧。”
待人走後，姜合又叫了蘿依進來。
“你找些人埋去後宮，尤其盯住怡貴妃。”
“我這就去辦。”蘿依手上還拿着草藥，她讓姜合聞了下，随後問道：“殿下可覺得有何不适？”
“并無，味道尚可。”
蘿依開心道：“那便入藥了，殿下，我先走了。”
“去吧。”
屋裡終于清淨了，客衣上前換了茶水，随後退了出去，二人對視一眼，姜合先移開了視線。
“咳，午間想吃什麼，讓客衣告知膳房做給你吃。”姜合道。
章暮才不理他這話，他坐起身摟住姜合的腰，與之耳語：“殿下何時有這聽男女牆角的愛好了？”
“我沒有。”姜合立馬道：“上次宮裡來人說姜無與賈氏有染，我才派人多打聽的，我不知他會與我說得這樣細緻。”
他紅了個大臉，章暮在旁看着，心裡樂到不停。
“懷珺若是想聽，我多看些話本，日日說與殿下聽。”章暮逗他，“不知殿下樂不樂得聽。”
“章轉玉！”姜合揚聲道：“我沒有想聽！”
“噗，哈哈哈哈。”
章暮笑到不停，姜合反應過來這人是在故意逗他，氣的回身給了他一拳。
“别笑了！”
章暮笑到停不下來，他分神抓住姜合的手，輕輕吻了下道：“好好，不笑了，打疼沒有？”
他今日的衣服上墜了挂飾，姜合正打上那處。
姜合斜他一眼道：“疼。”
章暮連忙拉着他的手放在懷裡，道：“怪我，怪我。”
雁過無痕，二人笑鬧一陣，章暮在後摟着姜合道：“從前覺得太子慫包得很，卻不知他頭一次反抗陛下，便是如此大志。”
姜合回身看他一眼，二人鼻尖輕碰，姜合道：“不知那美人從中起了多大作用。”
章暮嗤笑道：“到底内裡還是個流氓，做出如此背德之事。皇上再不喜歡他，聞此也會傷心罷。”
“天下在手，還是個實打實的孤家寡人。”姜合不禁說道。
章暮歎了口氣，親了親姜合的臉道：“少思，有我。”
姜合點頭應道：“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