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将這個沒有規矩的女人給我押下去,按府中規矩處置!”
周渠移步走到向南循身前,半個身子擋住了她。
“誰要處置她,先處置我再說。”
周老婦人将龍頭拐杖重重杵在地上!“我兒糊塗啊!自古紅顔多禍水!我不管你有多少女人,多少妾室,但是這個女人就是不行!你拿來解悶可以,但是想對她動心……休想!我會讓這女人跟月城那個一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向南循心中戚然。果然跟預想的一樣,是這個老婦人阻斷了周渠和林若依的感情。
周渠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向南循本能地想掙開,無奈被他緊緊地攥住動彈不得。被他這般緊緊的握着,她竟感覺自己的心跳莫名亂了節奏。她本以為自己對他的厭惡之意堅如磐石,可這一瞬間,心底卻似有一股細流悄然淌過,泛起了漣漪。
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底滋生,那是一種夾雜着慌亂與羞澀的微妙情緒。她雖極力抗拒,卻又隐隐有種無力感。但不可否認的是,從這雙手傳來的溫度,竟讓她在這乍暖還寒的春日裡,生出一絲别樣的感覺,仿佛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面,激起層層波瀾,讓她原本堅定的心思,悄然發生了改變。
向南循深吸一口氣,她清楚地知道,之所以會對他的靠近産生别樣的情緒,完全是因為跟命定之人有關系。一定是這樣。自己怎麼會對這惡魔真的動情?絕無不可能。
“她已經是我的妻子。我們也各自在聖旨上落了字。見證人是老皇帝。母親若是對此有異議,可進宮去求老皇帝,讓他自己打自己的臉,改了聖旨。”
“你?!”
周渠的話,差點讓周老婦人背過氣去!
“就算你們被指婚了,我不承認就沒用!這賤女人違反的是太尉城的規矩,我身為皇上親封的一品夫人,難道連這個都管不了嗎!來人!将這個賤人給我押進大牢,沒有的命令不準放出來!”
“我看你們誰敢?!”周渠淩厲的眼神看着周老夫人身邊準備動手的人。
衆人皆猶豫不敢向前……
“渠兒!你是着了魔了還是失了心瘋了!這個女人有什麼值得我們母子決裂的?你到底看上她什麼了?”周老夫人忍不住痛哭流涕。
“我與您之間的事,與她無關。從今往後,您看不慣循兒,就是看不慣我。”這是周渠第一次這樣稱呼她,向南循側頭看向她,竟沒有多讨厭他這樣稱呼她。命定之人的威懾力果然強大!
周老夫人顫巍巍地坐下來,一副妥協的模樣,“也罷!既然你決心已定,當娘的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你那六房妾室,不對,加上這女人的姐姐,一共是七位……得讓她們來見見你的正牌夫人吧!”
“不必了。”周渠知道母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循兒身體未痊愈,見不得那些胭脂俗物,給她們些銀兩,打發她們出城也就罷了。”
周老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真的?我沒聽錯吧?你居然為了這賤……這女人讓七房妾室都散了?散了你讓她們去哪兒?那些可是侍候你多年的人,一句話就解散後宮……就為了這個賤女人??”
“她不叫賤女人,她有名字,叫向南循。請母親以後稱呼她名字,或者兒媳。”周渠拉了她一下,語氣溫柔道:“我們走。”
“站住!你今天太過分了!”周老夫人已無力制止兒子的行為,隻能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暗自生氣!
寝宮右側是一處靜谧的室内花園,說是室内,其實比露天的規模還要大。光上百年的古樹就有一百多棵,花園中遍布山川河流,飛鳥魚蟲……
“知道你們學醫的都喜歡自然的風光,這裡不僅有花鳥魚樹,更有成千上萬種野生草藥供你研究。給你的畫卷,就是以後為你改建的醫館和藥館。如果你喜歡,接下來可以将你的醫館開遍九城,甚至整個羽離。”周渠指着前面一處爬滿枝藤與薔薇的華麗建築道:“你們暫時先住那裡。我會派人12個時辰晝夜看守,保證你們的安全。”
向南循早已掙開了他的手,臉上雖沒有任何表現,可心裡卻生出了感動。他之所以改得這麼快,也是因為命定之人的關系吧……
“有個地方住就可以,你沒必要這麼費心周折。”
周渠從未生氣她的态度,反而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我母親的話,别放在心上。”
“不會。”向南循直言道:“對不重要的人和事,我從不放心上。”
周渠心口突然隐隐作痛,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馬上又放開……然後背過身去,不敢看她的眼睛,低聲問:“我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就一點都不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