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周渠哪裡受到如此奇恥大辱,滿眼的怒火就要把人摧毀了一般!
“還說讓我們太尉府自行備着嫁妝……她要來府中納婿。”
“放肆!她把我周渠當什麼了!我倒要親自去看看這女人到底是個什麼貨色!”他拿上剛才的弓箭,殺人的氣勢都有了。
“渠兒你站住!”老夫人大聲喝住了他!
周渠前額的青筋暴起,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窩囊氣?!“我這就去殺了那女人!”
“渠兒萬不可沖動!無論如何她是皇帝親封的郡主,其父和前夫又是我們羽離的英雄,絕不可任性而為。”老夫人走上前道:“一個女人而已,還不至于亂了我們太尉府的方寸。大不了把她迎進門,一來是對皇帝有個交代,這二來更顯得你這個太尉大人有容的胸懷。”
“您覺得孩兒會在意這些虛名麼?”周渠反問。
“我知道渠兒不在意,所以就沒必要跟皇帝對着來。大不了娶進門,冷淡着也就是了。女人啊最怕的就是娶進門遭到丈夫的無視,這才叫溫水煮青蛙……”
周渠将弓箭扔下,整了整衣領……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距離太尉府大門約摸二百米的位置,向南循披着一身大紅色的錦衣鬥篷,策馬停了下來。她的身後跟着一輛馬車,蘇蘭姑姑抱着蒽兒,蘇如沁和綠竹坐在一旁,滿臉擔憂地掀開車簾看着。
“蘇蘭姑姑,你看我娘親是不是很棒?都會騎馬呢!”蒽兒拍着小手,紅色的錦衣上用金線繡了一隻展翅的小鳳凰,栩栩如生。
綠竹問一旁的蘇如沁,“如沁姐,郡主以前會騎馬嗎?”
沒等如沁回答,蘇蘭姑姑插話道:“我們不論以前的,隻顧眼前的才是正理。”
向南循騎在馬背上,擡手擋住半空中耀眼的陽光,她學過中醫,約摸着時辰差不多是現代的下午兩點多鐘,距離辰時的上午九點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眼前這座池城的男人,估計從頭到尾都沒有把聖旨放在眼裡。
聽侯府的那對外姓母女說,這座太尉府的規模建築遠遠超過皇宮九倍不止。今日一見,那對母女的确沒有撒謊。向南循看着面前氣勢恢宏的宮殿,一時間也有些懵。因為人站在這座建築前面,根本看不到哪裡才是它的邊際,或者說它根本就沒有邊。就猶如一副壯麗的山水卷軸畫展現在面前……
向南循輕策了一下馬身,白色的駿馬穩步向前走,後面的馬車也緩緩跟着,越靠近這座建築,整個建築的門庭便慢慢清晰了起來……朱紅的大門高達數丈,門上鑲嵌着碗口大的鎏金銅釘,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璀璨光芒,彰顯着無盡的威嚴。大門上方的匾額,以整塊的漢白玉雕成,其上的“太尉府”三個字,每一筆都仿若蛟龍盤踞,氣勢磅礴,所有的每一處都仿佛在告誡靠近這座宮殿每一個人,靠近者,亡。
宮殿大門外,更是有層層重兵侍衛把手,别說是人,怕是連隻蟲蟻都難進去。
領頭的侍衛見有陌生人靠近,立馬跑過去,“哐啷”一聲利劍出鞘,兇狠無比指着馬背上的向南循,厲聲呵道:“來者何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闖太尉府!”
向南循拉緊缰繩,馬蹄停止。城外的風吹拂起她身上的嫁衣,簡直美成了一幅畫。讓人根本挪不開眼。
“問你呢,你到底是誰?知不知道這是太尉府,外人不得入内……”連領頭的侍衛都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
向南循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道紅色卷軸,“這是皇上親自手寫的聖旨!我以後就是你們的太尉夫人。誰敢阻攔?!”
侍衛們都摸不清頭腦,這些外圍的侍衛軍通常不知道内部的消息。領頭的侍衛半信半疑地想要來聖旨,被向南循怼道:你們确定有能力辨别聖旨的真僞?
“頭兒,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侍衛首領旁邊的侍從建議道:“還是進去通報一聲,最為妥當。”
“你們且在此等候,我派人進去通報一聲!”侍衛首領指了指遠處的空地,“太尉府門前禁止停留,你們離遠點等,大概戌時才能告知你們結果。”
向南循不解道:“這麼說等你們回禀完了出來就到半夜了?”
侍衛首領說這可不賴他們。太尉府至少有九個皇宮那麼大,相當于九座城的距離,戌時出城已經是快馬加鞭了。
向南循錯然。這裡的天氣已經到了入冬的季節,馬車裡也沒帶多少禦寒的衣物。要是等到深夜,蒽兒肯定又饑又渴也凍壞了。又擡頭看看固若金湯的城池……憑她一己之力硬闖是不可能的。
“這位将領,不管你們相信與否,我是你們太尉夫人這個無法改變。當然我也理解你們當差的苦衷,這樣可不可以,能不能帶我們去城内随便找個地方歇歇腳,你們大可放心,我們絕對不會随便走動。”向南循真誠的面容,讓人不忍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