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微滞,睫毛輕顫,錯愕盯着伏在她身前的男人,他好像隐隐感知到了自己的情況…
可明明,多重人格通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不同人格狀态占據不同的意識領域,彼此之間不會相互影響,更不會感知到對方的存在。
而如今…是怎麼一回事?
方梨心口一跳,撐着上半身想要坐起,陸聞舟卻已然傾軋下來,兇悍無比地将她重新壓回床上。與此一同而來的便是他少見而又堅決偏執的聲音:“我們才是真正的一體。而你,也隻屬于我。”
夫妻一體,而你隻屬于我。
他單膝壓在她膝蓋間,一手把持住她的小腿,慢慢擡高。大腿肚挨着他的腰側,腰腹緊繃着,她的腿也很僵硬。
注意到她的緊張,手掌握緊抵在他胸膛,止不住地顫。
陸聞舟緩緩擡眼,握住她攥緊的手,挪至到衣領衣扣處,輕笑問:“要不要試着解解看?”
“我不要。”
方梨抽回手,下意識逃避般撐着身子往後退。可還未挪動幾下,一個拉拽,陸聞舟握着她兩條腿,将她拉到自己身下,雙腿纏在自己腰間。
方梨的心律不齊,張開嘴巴呼吸。灼熱的氣息緊随而下,瞬間奪走她的呼吸與感觸。
陸聞舟的吻沒了以往的小心翼翼,而是變得炙熱而濃烈,幾乎要将她吞沒。
他邊吻邊壓上來,他握住攥緊他衣領的手,壓制在頭側,抵開她緊握的拳頭,十指相扣。高大颀長的身體整個覆到她身上,又克制般不将重量往她身上壓。
方梨眼睫顫動,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即将要發生什麼。她盯着近在咫尺的臉龐好一會兒,這才漸漸明白一件事——
或許他們說的都對,及時行樂,何樂而不為。
她不斷在心底給自己催眠,就算他們性格不同又如何,就算是雙重人格又如何,他們總歸都是同一個人。
意識清明之後,身體已經有了反應,擡起還能活動的那隻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往下。
主動回應着他的任何動作,享受着他給自己帶來的極樂,同時也深刻感受他對她的所有照顧。
方梨死死咬住嘴唇,捂着嘴悶聲呻吟。
“陸聞舟…”
終是忍不住叫他,顫抖的尾音帶着明顯的哭腔,軟得像是泡過水。
陸聞舟此時的狀态要比她壞多了,胸口起伏跌宕,呼吸也變得深重,細密的汗遍布他額間。他抵着她的額頭,一手撐着床墊,另隻手抓着她的腰。
方梨癱軟在床上,眼神迷離盯着被窗外月光照亮的天花闆,“不要了……”
“寶寶,你不要繃得這麼緊。”
“那要怎麼才算……”
“放松。”
他道:“抱我。”
方梨沒有任何動作,如一灘爛泥黏在床上無法分離。
陸聞舟一手撐着床墊,另隻手從腰肢後滑,摟住她瘦削的後背,帶動她抱住自己,“抱我。”
方梨也是在抱住他後背時,這才發現他後背一片熱汗。她漸漸抓緊了堅實的肩背,雙腿向上擡,夾着他的腰。
……
情到深處,漸循漸進。
方梨仿佛被他強行送入雲端,被人高舉而沒有倚靠點,令她感到不安卻又極具放松。整個人漂浮不定,酡紅着臉像是喝醉了般。
陸聞舟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變化,看着她從清醒到迷離、從抗拒到乖順、從緊張到放松。
每到一處,她臉上都會出現不同的表情,比他想象中還要惹人憐愛。最後更是主動擡起雙臂摟住他的肩膀。
“寶寶,真乖…”
男人寵溺的聲音漫在耳邊,似真似幻。
主動後得到誇獎,漸漸地,逐漸跟随着他的節奏。
……
房間内,旖旎氣息飄濃,地上淩亂散落着衣裙褲子,雜亂無章。男女貼身衣物随意丢棄在一起,格外顯眼,惹人遐想。
方梨裹着灰色被子坐在床前沙發上,瞳孔無神,好似還未從前不久的情事中剝離出來。
浴室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方梨被這一動靜惹得回神看去。男人穿着浴袍,手裡捏着毛巾擦拭頭發,微敞開的衣領處,冷白膚色赫然出現好幾道殷紅痕迹。
瞧見那一幕,方梨揉着耳根轉移目光。
陸聞舟走近,注意到方梨裹着被子坐在沙發上時微愣,“不是腰酸嗎?怎麼不去床上躺着?”
方梨臉色不自然,“床上很濕…”
男人沒聽懂,走近又問了一句:“什麼?”
“床上…濕的。”